在宿舍看了一會兒電視,正要睡下,魏志初在外面敲響了門,林哲宇開門讓他進來,就覺得魏志初的神情很緊張,一進來就反手把門關上了。
「志初,怎麼了?」林哲宇覺得ting奇怪的。
魏志初拉開衣服的拉鏈,從懷裏拿出一個袋子來,道:「林秘書,這是我剛剛在收拾櫥子的時候看到的,不知道裏面是什麼,拿給你看看。」
林哲宇掃了一眼那袋子,是用牛皮紙裹好了的,裝在一個膠袋裏,在他的印象里,根本沒見過這東西,更別說是櫥子裏了。莫名其妙地多了這麼個袋子,再加上魏志初有些緊張慌亂的神情,讓林哲宇意識到這恐怕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是什麼東西?」林哲宇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魏志初搖着頭,不過林哲宇自從做了秘書之後,察顏觀色的本事有很大提高,雖然只有兩個月,但是像魏志初這種雛兒他還是能略窺一二的,魏志初如果沒看,也不會急着把這東西送到自己這裏來,而他的慌張也證明,這個東西很危險。
林哲宇對這個東西有兩個選擇,留下或推開。最終林哲宇還是選擇了第一種,人總是有好奇心的,他也很想知道,這裏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不管你有沒有看,你都把今天的事給忘了。」林哲宇雖然覺得這包東西就是個炸彈,但是決定留下了,就要把後面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安排好,所以雖然沒看,還是先把魏志初給穩住。
魏志初用力地點了點頭:「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
魏志初離開後,林哲宇把門關上了,從裏面反鎖起來,這才打開了膠袋,上面的破損證明魏志初說了謊,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打開了牛皮紙,裏面是一個筆記本。
只看了前幾行,林哲宇的心似乎就要跳得炸開來一樣,怪不得魏志初會那麼慌亂,這個筆記本不僅僅是個炸彈,更是個核dan啊,一旦爆炸了,被炸得粉碎的可不僅僅是哪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這是一本記錄着行賄證據的流水賬,所涉及到的人物有林哲宇認識的,也有他只聽過而素有謀面的,但大多都是縣裏的一些重要部門的頭頭,還有幾位縣裏的主要領導,而這本賬簿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前順安鎮的黨委書記周重樓,因為那筆記就是化成灰,林哲宇也認得。
林哲宇的一顆心幾乎要迸出xiong腔來了,這還真是一顆核dan,一旦公佈出去,不知道要炸得多少人身敗名裂,煙飛灰滅,像這一類的東西,紀委的人是最歡喜的,可是對於林哲宇來說,卻無疑是一個燙手山芋。
在心裏惡狠狠地詛咒了一把魏志初,明明看了這東西硬說自己沒看,真不是東西。
把那牛皮紙撕了,拿了張八開的複印紙把筆記本重新裹好,用透明膠帶封了,卻是不知道該放到哪裏才好。
林哲宇失了一會神,有些舉輕若重了,這麼貴重的東西,他竟是覺得放在哪裏都不安全。
捧在手裏,林哲宇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筆記本是怎麼到魏志初的手上的。據魏志初說,是在櫥子裏邊發現的,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是誰把它放進櫥子裏的?
這個櫥子只有唯一的一把鑰匙,也就是說能夠打開這個櫥子的,只有林哲宇一個人,這當然不是林哲宇自己放進去的。想到這裏,林哲宇不由在懷疑魏志初所說的話,鑰匙現在在他的手裏,會不會是他干出來的?不過隨後一想也不大可能,雖然從理論上有這樣的可能,那就是魏志初在打掃周重樓的辦公室時發現了這個筆記本,一時好奇帶了出來,看了之後嚇了一跳,就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了自己。
林哲宇很快否定了自己的這個判斷,魏志初只是一個剛工作不久的事業單位人員,沒有其他的背景,而且他來黨政辦是在司芳芳事件發生之後,辦公室曾經遭竊,周重樓肯定會提高警惕,怎麼也不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辦公室,況且魏志初如果另有任務的話,他也不可能把這東西交到自己手上,那麼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司芳芳。
17.重磅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