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芳芳從周重樓的辦公室里偷到了這個筆記本,放到了櫥子裏,也因此引來了殺身之禍,這樣也很好地解釋了一些林哲宇想不通的東西,因為林哲宇偶爾不在的時候,鑰匙會放在她那裏,蓋個公章什麼的。但是新的疑問又產生了,首先,司芳芳為什麼要盜取這些?其次,司芳芳是受了誰的指使?林哲宇絕不相信這是司芳芳自發的早有預謀,更不信她是臨時起意。第三,司芳芳已經得手了,為什麼不把東西交出去,反而放到了柜子裏?
疑問雖然只有三個,但是衍生出來的問題卻有更多,而焦點問題就集中在兩個方面,一,誰指使的司芳芳;二,司芳芳為什麼沒交出去。沒時間,那完全不可能,一ye的時間,什麼事都夠辦的了。
林哲宇把目標範圍縮小到了鎮政府的官員,那麼嫌疑最大的就是鎮長黃安石了。黃安石與周重樓的關係尚可,但是林哲宇知道,這只是表象,只不過周重樓是副處,黃安石也不敢輕觸其纓,加上據說周重樓快要調離了,這樣人走仇去,也沒必要再死磕。只不過黃安石與周重樓交惡的主要由頭是什麼,林哲宇任職期限比較短,並不知曉。而司芳芳曾與黃安石鬧過一段桃色新聞,司芳芳為他死心塌地也有這個可能。但是司芳芳為什麼不把東西交給他?答案或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可是突然又想到,周重樓說他丟了兩千塊錢,司芳芳的目的是這個筆記本,不是錢,如果真的是偷了錢的話,只偷兩千不全部拿走的可能性也不大,況且司芳芳也應該明白,偷個筆記本,周重樓有苦說不出,如果自己偷了錢,那性質完全不一樣了。
林哲宇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周重樓向自己說少了兩千塊錢的事情,會不會他根本就沒有少錢,只是為了試探一下自己?
林哲宇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在此之前他是一個很簡單的人,所愁的事情也就是自己沒有錢,但是現在他卻是感覺到了人心之險惡。看上去正直嚴肅的周重樓,居然是這樣的人,為了掩飾自己的罪行而不惜殺人。
想到這裏,林哲宇捧着筆記本的手不由顫抖了一下,如果把這個筆記本收起來,則意味着自己放任司芳芳的死而不過問,這無疑是在挑戰林哲宇的道德底線,但是這個筆記本捅出去之後的作用和反應會是什麼,林哲宇無法預料。畢竟能夠走到副處的位置上,可能不僅僅是在縣裏,更高層恐怕也會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況且這個筆記本上涉及到的人很多,時間可以追溯到兩年前,那個時候的幹部現在有的都到市里任職了,這關係網更不是一般的深,極有可能不但沒把周重樓拉下水,反而把自己給陪進去了。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那聲音把林哲宇驚得打了個哆嗦,險些把筆記本給扔出去。
把筆記本放到一邊,林哲宇掏出手機,是岑明月打過來的。
聽到岑明月脆生生的聲音,林哲宇才覺得這個世界還是很美好的,剛剛那份壓抑幾乎充滿了他的心頭。
「晚上一起吃個飯怎麼樣?」岑明月笑yinyin地道。
林哲宇就笑道:「好啊,聽你喜洋洋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喜事?」
「來了就知道了。」岑明月笑着道,「記得早點來,是到我家來吃飯。」
去她家吃飯?林哲宇小幸福了一下,這代表着一種認可啊,到目前為止,他還沒進過岑明月的家門呢。
剛放下電話,林哲宇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周重樓讓他晚上參加與羅遠良的飯局的事情,我拷,不是吧,自己怎麼把這事給忘了,下意識地拿起手機,可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哪頭都不便於拒絕,雖然有點畏懼周重樓這個人,可是他是一把手,讓自己參加飯局那可是給了天大的面子了,拒絕不得,而另一頭是女朋友,而且還是去她家吃飯,那更不能拒絕了。
天啦,我該怎麼辦啊!林哲宇糾結地扯住了自己的頭髮。
目光又落在那個筆記本上,林哲宇想了想,這個宿舍自己不是常來住,放這裏也不安全,便順手放進了自己的公文本,反正又不是個大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