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你在說什麼啊?霍爾莫斯先生,你不覺得那種東西對於我們而言太沉重也太奢侈了嗎?」
洛倫佐此刻在艾琳的眼中也變成了一隻可愛的狗子,只不過這個狗子和其他狗子都有些不同,它長着鋒利的獠牙,有着兇惡的眼神,渾身儘是猙獰的肌肉。
有時候你甚至難以將他歸類為狗子,與其說是一隻狗子倒不如說是有着狗子外形的怪物,但這個怪物也很可憐,可憐到艾琳都想伸出手摸摸他的頭。
目光相對,洛倫佐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可笑,艾琳已經完全混淆了這一切,是不是對於她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所以你是出於什麼理由回來的呢?你完全可以逃之夭夭的,憑藉你的能力,找一個地方隱姓埋名地活下去不困難吧?」
洛倫佐想起了什麼,這樣的對話不知道重複多少次了,但這一次是最接近真相的時候。
撕開一層又一層的偽裝,一個又一個的謊言,此刻艾琳已經無路可退了。
「在此之前,你都沒必要叛離鐵律局,伊瓦爾這件事可是大功一件啊,你說不定還會升職加薪什麼的……那麼究竟是什麼理由讓你放棄這些了呢?」
「我累了,霍爾莫斯先生。」
艾琳有些迷茫地說道。
「我們都是活死人,不是嗎?我們早就是一具具行屍走肉了,雖然還能說話,還能呼吸,但我們的結局都早已註定,現在所做的一切也只不過是拖延這一切的到來而已。
就像你,你是強大的獵魔人,但你砍殺一輩子嗎?還是說你註定會死於某場戰鬥之中?其實我也清楚這些,我註定會死於某次失敗的行動,可仔細想想我現在只不過是在重複這糟糕生活的一切,無論這個結局是提早到來,還是被拖的很晚,這都改變不了什麼。」
艾琳看起來疲憊極了。
「與其這樣,不如早點結束這一切。」
房間內安靜的可怕,煙霧緩緩地升騰着,一點點的將兩人籠罩,這是個不錯的情景,洛倫佐都有些放鬆了下來,屋外時不時傳來吵鬧的聲音,大家還在努力地收拾屋子。
平和的氣氛之下,悲傷的潮水涌動着。
洛倫佐有些悲哀地看着艾琳,此刻他才意識到女人內心深處的絕望。
艾琳太了解所謂的情感,過於了解之後便是她看穿了這一切,她能輕易地向其他人展現他們所渴望的一面,一張張面具重疊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她就像一個溺水之人,她無力從這渾濁的大海里脫身,也不願就這樣沉淪死去,她夾在中間,痛苦地掙扎了很久。
「聽說你還是個牧師?」艾琳問。
「以前是。」洛倫佐回答。
「我還沒去過教堂,我很多次都想走進懺悔室,對神父訴說着我所做的罪行,但我沒有勇氣這樣做。」
艾琳似乎把洛倫佐當做了神父,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
「有些事情太難搞清楚了,就像你一樣,你已經殺了太多人了,生命對於你而言只不過是一個隨手便可以摧毀的事物一樣,我也是如此,所謂的愛情只不過是我的工具而已,我沉溺其中,早就分不清它與所謂工具的區別了。」
「聽起來真糟糕。」洛倫佐說。
「還行吧,我只是覺得有些難過。」
「難過?」
「是啊,難過,我可能永遠都沒辦法搞清楚『愛情』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了,對於我而言這東西就像簡單的公式一樣,你也看到月亮了,他被我耍的團團轉,我很清楚該怎麼討好他人,怎麼俘獲他們,就連暴戾的伊瓦爾也沒有躲過。」
香煙燃盡了,艾琳將煙蒂放在一旁的床頭柜上,看着它靜靜地燃燒殆盡。
「說到底這一切只不過是我們自身給予我們假象而已,血液流速加快,心臟用力地跳動,大腦分泌着那醉人的物質,有時候太清醒反而是一種過錯。」
「你太
第四十九章 救贖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