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澗仁企圖拉上窗簾的行為,剛剛走近紀如青就被揭穿:「面見大師,不得有半點不敬,摘了!」
這一刻的語氣,可能才是其他人熟悉的紀總,紀若棠都比石澗仁先摘下墨鏡,但搶着承擔責任:「對不起,媽媽,是我讓他戴的,我覺得眼睛有點紅……」
石澗仁悻悻的摘下,學着紀若棠的動作把墨鏡掛在T恤領口不說話。
三十多歲的齊總一看就意氣風發,穿着打扮果然是細腿褲小西裝,時髦的髮型光溜溜得蒼蠅落上去都要打滑,加手腕上閃爍的手錶,活脫脫就是當初紀若棠給石澗仁打扮的模樣。
相比之下穿着幾十塊便宜衣裳的小布衣就真是布衣,那齊總都不帶看他的,熱情的對紀若棠伸手:「糖糖都這麼漂亮了!小時候我可抱過你啊!」
紀如青眼神平靜的看着,終究有一天,女兒終將是要投入這污穢的世界,似乎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到來,讓她下定了決心。
紀若棠沒慌張沒厭惡,那笑眼仿佛一直蕩漾着的,卻沒接住那伸過來的手,就那麼歡笑着幾乎擦身而過,伸手在對方的米色格子西裝上掠過:「齊叔叔……這是雅格獅丹的新款?面料好像有改變,您穿着真帥氣!」蝴蝶串花一樣跳到對方身後,機敏的伸手幫忙拍拍衣肩後背,讓那位齊總滿臉的舒展衣服:「沒錯……沒錯,真的很帥氣?哈哈哈……」
十七歲的少女那麼圍着對方轉了一圈,看着熱情單純的接觸一下,卻什麼都沒碰到,又用手遮着眼睛轉回母親一側:「好曬,我們進去吧……」帶着鼻音的嬌嗔剛好符合她的年齡,還有小雀躍的跳動。
真是人生一齣戲,完全靠演技。
紀如青的目光就分開看兩個年輕人,女兒的反應讓她既欣慰又心酸,可石澗仁的目光只能讓她心驚。因為那眼神就是安靜,安靜的看着眼前一切,如海一般深不可測的安靜。
只有到了她這樣的閱歷,才明白往往有這樣眼神的人。在狂暴起來的時候,也如同海嘯一樣猛烈,這好像並不是她覺得完全能掌控的女兒玩伴了。
有點不可思議的看着樹蔭綠化小徑深處,兩個童子小碎步的正迎過來,紀如青也順勢:「走吧。平心靜氣,切勿大聲喧譁,衝撞了大師,擾了你齊叔叔的修為,那你就乖乖的蹲到塞班島去關禁閉!」
石澗仁不知道那是什麼島,但是紀如青連敲帶打的語言,比女兒裝小賣萌的技巧嫻熟高明多了,那個齊定海連忙整了整西裝,收斂游移的眼神點頭跟在紀如青身側。
助理們都不敢隨便跟上,直到石澗仁邁步。他們才跟在後面。
看起來紀如青真是非常信這個的,虔誠到專注,輕拍女兒的手,示意她跟在後面,自己才和齊定海並肩對着童子走過去,紀若棠站到石澗仁身邊才明顯的渾身放鬆下來。
也許這就是心理上的依賴感,哪怕是在她母親身邊,這小姑娘隨時都充滿了繃緊的警惕。
石澗仁卻在練習眯眼,對上普通人可以眼對眼觀察對方,再面對其他同行就得習慣於隱藏自己的眼神了。
可惜不能戴墨鏡!
石澗仁太想用這招了。可以躲在墨鏡後面肆無忌憚的觀察其他人,哈哈,想着就有些樂,回頭一定給自己買個!
紀若棠把肩頭輕輕靠着他。莫名其妙的看他臉上抽抽着傻樂低聲:「說話啊,你笑啥?」
石澗仁專注的噓一聲,因為前面露出半個黃色牆壁和挑檐,一片夾竹桃花盛開的茂密中,這樣的建築顯得格外有意境。
地上的小徑也是石塊拼湊,帶着古韻。小布衣總算意識到聰明人原來可以這樣把古典的東西用來烘托氣氛,好比自己在外語學校時候的演講利用了古詩詞,人家早就擴展到了整個局面。
迎上來的童子穿着灰色的道袍,這都什麼年代了,腳上還是補襪布鞋,一切都古色古香。
見面唱個肥喏,卻不多說,轉身恭敬的在前面帶路。
就算來過多次,路還是自己掏錢修的,紀如青對兩個黃口小兒依
150、應該是西門吹噓比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