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晴兒和小琴嘛?你們咋往這邊來了啊?」
一個婦人的聲音從邊上響起,楊若晴和小琴齊齊朝那邊望去,便見周生的大嫂正在院子裏餵雞。
「大嫂子,我們過來看望萍兒。」楊若晴微笑着道。
小琴也跟着點點頭。
周生大嫂道:「來看看也好,幫我勸勸萍兒,讓她想開點,」
「不就一個娃嘛,滑掉了那也沒法子,咱莊戶人家的女人,很多人不止是滑胎,養到一半夭折了的都一抓一大把,她還年輕,往後有的是機會生,到時候生一窩!」婦人道。
楊若晴笑了笑,心裏卻不認同周生大嫂的話。
啥叫『不就一個娃』嘛,那也是性命,生下來了就是活蹦亂跳的孩子,不能因為他在你肚子裏還沒成型你就不心疼了。
這是謬論,她絕對不會把這種話轉達給萍兒的。
萍兒家的院子跟周生家的院子隔的不遠,很快楊若晴和小琴就帶着小三子來到了萍兒家的院子門口。
從前這家是鳳枝打理,後來鳳枝死了,周生當爹又當娘,這院子裏髒兮兮的,都是老槐樹落下的葉子。
鳥屎啥的積累着,他也顧不上去打掃,屋子也是有些破敗,處處跟人透露出一個訊息:
這破敗的院子裏住着一個鰥夫,帶着一個兒子。
自從萍兒嫁給周生後,這整個院子都煥發出了生機。
首先是屋子翻新了下,院子裏的牆壁也加固了下。
萍兒愛乾淨,家裏家外,院子前後都被拾掇得很工整,就連他們家的雞窩搭建得都比別人家的雞窩要精緻,好看。
因為萍兒從前是從大戶人家出來的大丫鬟,對花花草草這塊有研究,所以這院子裏,老早就被萍兒種了花花草草。
這會子過來,這院子裏的花花草草正是繁盛的時候呢,可好看了,讓村里每一個從這裏經過的人,都忍不住要停下腳步來多看一眼。
村里很多大姑娘小媳婦們,更是忍不住想跟萍兒這討兩朵奼紫嫣紅的花去戴。
萍兒據說就是忙着給花花草草們澆水啥的,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把兩個月的胎兒給滑掉了。「哎,這些花花草草看着確實養眼,可為了打理這些東西,把個孩子給搭進去了,等會咱進去了,說話的時候千萬別誇讚這些花花草草,省得萍兒難過。」
楊若晴小聲叮囑小琴,小琴點點頭:「放心吧,我明白的。」
兩人帶着小三子進了院子,剛好花花從邊上的灶房出來,手裏端着一隻碗,碗裏面還放着一根小勺子。
看到楊若晴和小琴進來,花花眼中一喜,趕緊過來跟楊若晴和小琴打招呼。
楊若晴道:「花花,你萍姨在做啥?」
花花道:「萍姨剛吃完早飯,在那裏給妹妹換尿布呢。」
「那你這碗裏端的是啥?」楊若晴又問。
花花道:「這是給妹妹煨的棗泥飯。」
楊若晴微笑着點點頭,大家一塊兒進了屋子。
看到楊若晴和小琴過來探望,萍兒很是感激,道:「晴兒是個大忙人,小琴嫂子你要照看孩子,料理家務,你們兩個怎麼有空來我這裏啊?」
楊若晴道:「前日周生哥去我大舅媽家稱豬肝,被我大舅媽給套出來了,不然我們都還不曉得你的事。」
「你說你也真是的,出了這樣的事兒也不跟咱說下,一個人瞞着,一個人難過,多不好!」她道。
萍兒蒼白的臉上浮起一絲苦笑,「都怪我自個粗心大意,好好的一個孩子,就這麼沒了……」
說着,她側過身去,眼淚就要下來。
小琴趕緊走了過來,道:「快別哭了,小產的人也要過月子的,流眼淚對眼睛不好,將來留來暗疾。」
萍兒點點頭,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濕潤,把床上七八個月的小女嬰抱起來,放到邊上一隻打造的小孩子坐的方方正正的小凳子裏。
「花花,你推着妹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