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雨還在下,但卻阻止不了楊若晴和小安姐弟的行程。
懷揣着桂花嬸子的託付,也有着對閨蜜小雨的擔憂,楊若晴把馬車趕得飛快。
從天麻麻亮就出發,一路都不停歇,下晝的時候終於抵達了慶安郡。
「這半個多月小雨都沒來我們酒樓,也沒有打發丫鬟過來捎話,八成是困在寧家沒法出來哦。」
五嬸鮑素雲拿來一套乾淨的衣裳給楊若晴換,然後又煮了一碗紅糖生薑水過來給她驅寒。
楊若晴坐在那裏用勺子舀着一口接着一口喝的同時,包素雲就坐在一旁跟她說着話。
「你五叔給寧家一個負責車馬的小管事那塞了點錢打聽,說是寧家少奶奶這段時日都被禁足在後院,晴兒啊,禁足是啥意思啊?」鮑素雲又問。
禁足?
楊若晴的眉頭皺了起來。
「寧家竟然對小雨禁足?這就有些過分了。」她道。
「禁足到底是做啥啊?」鮑素雲又追問。
楊若晴道:「就是關在後院的屋子裏,給她圈了一個活動範圍,其他地方都不准去。」
「啥?」鮑素雲驚愕了。
「這人又不是畜生,咋能那樣呢?何況咱小雨還是寧家的兒媳婦!」鮑素雲道。
楊若晴道:「母女連心,看來桂花嬸子的擔憂,是真的應驗了。」
鮑素雲道:「寧家為啥要把小雨禁足啊?」
楊若晴搖頭,「不清楚,這得見了小雨,問過了之後才曉得。」
鮑素雲道:「可是,寧家壓根就不讓咱進的,很難見到小雨。」
楊若晴道:「我有法子。」
……
吃過了夜飯,小安跟五叔說了一會兒話後,回屋睡覺去了。
五叔和五嬸也都歇息了,楊若晴推開窗戶,從兩層的酒樓窗戶那裏沿着繩索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外面的大街上,天空依舊下着雨,街道上幾乎無人,很快就來到了寧家附近。
寧家後院。
小雨的屋子裏,外室的燈火早就熄滅了,只在內室床腳的地方留着一盞橘黃的瓜形宮燈。
丫鬟胭脂把一碗甜湯端到小雨的面前,「少夫人,你已經兩天沒吃沒喝了,多少喝口甜湯吧!」
小雨衣裳沒脫,整個人歪倒在床上,哭得已經乾涸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帳子的頂篷。
聽到胭脂的話,小雨搖了搖頭,沙啞的聲音低低響起。
「你去跟老夫人那裏說,與其這樣把我關着,不讓我回娘家探望我雙親,也不讓我跟我兒子見面,更不讓我跟寧肅聯絡,倒不如賜我一杯毒酒,讓我死了算了。」
「少夫人,您千萬別說氣話呀……」
丫鬟胭脂緊張的道,瞄了眼四下,「隔牆有耳,這話要是被有心人聽到,再添油加醋傳到老夫人那裏,就真的麻煩了!」
小雨冷笑。
「傳到又如何?還有比這更惡劣的下場嗎?也不過如此吧?」她喃喃着道。
「我現在最想的就是死了一了百了,我這屍身隨便他們寧家怎麼處置,我的魂魄化作一隻鳥,飛過千山萬水,回長坪村……」
「少夫人,求求您別再說了……」
丫鬟胭脂在床前跪了下去,嚶嚶哭着。
她跟着屋裏伺候的其他兩個丫鬟不一樣,她是少夫人和少爺在秀水鎮的時候買的丫鬟。
她因為爹娘早逝,跟着無良的叔叔和嬸嬸過日子,叔叔嬸嬸開的鋪子被街上的流氓地痞搗亂。
叔叔嬸嬸為了討好流氓地痞的頭頭,把她送過去做妾。
因不堪忍受那地痞的摧殘,她逃出來了,在街上再次被那個流氓頭頭逮住。
恰好那天少爺軍營有空,陪着少夫人出去遊山玩水,看到這一幕就出手救下了她。
打那以後她就死心塌地跟着少夫人小雨了。
這趟少夫人娘家的舅媽推了寧家的二姑奶奶,二姑奶奶滑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