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朝楊若晴這微笑着着打招呼:「姑娘,方才多謝你為我們解圍。」
老者這一開口,口音儼然不是這一帶的。
楊若晴也同樣微笑着回道:「老伯客氣了,皇天臘月,大家出門在外都不容易。」
老者聽到這話,只覺這女孩子年紀不大,說話卻大方得體。
「小姑娘,老朽姓閆,來自齊國北面的鄰國大遼,是個做山貨皮草的商人。」
「哦!」楊若晴再次微笑點頭。
一老一少沿着緩緩進城的車隊,徒步穿過了城門。
來到城內的大街邊上,再次站定。
老者對楊若晴道:「請恕老朽冒昧問一下,方才聽姑娘說話的口音,莫非是清水鎮長坪村一帶人氏?」
楊若晴睜大了眼:「不錯,我是長坪村的,老伯您曉得我們長坪村?」
閻姓老者頷首一笑,飽經風霜的臉上仿佛浮起一絲追憶。
他撫着白須輕輕點頭:「早年我們那邊鬧饑荒,我曾流落來此處。」
「原來如此。」楊若晴也點頭。
「幾十年沒去過長坪村了,記憶模糊怕是已找不到去路,想要請教下姑娘如何過去?」老者又問。
楊若晴道:「剛巧我今日也要回村,老伯若是願意,可以與我同行。」
老者道:「我等車隊長途跋涉剛踏進貴方縣城,打算在這歇息幾日,稍作整頓。拜訪下縣太爺,再動身去長坪村。」
楊若晴想了下,「那我給老伯你講一下大概路徑吧……」
三言兩語,講了個大概。
老者點頭,滿面感激。
要請楊若晴和李大耳吃晌午飯,被楊若晴婉拒了。
老者道:「那就跟姑娘暫分道揚鑣,過幾日,你去村里,再登門拜訪。」
楊若晴微笑着道:「拜訪不敢,老伯來了長坪村,來我家做客便是。」
「好說,好說。」
……
長坪村。
楊若晴的馬車快要到自家院子門口時,遠遠便聽到村里傳來炮仗聲。
今個才臘月十四呢,距離過年還有小半個月,怎麼就放上炮仗了?
莊戶人家喜歡在年節跟下嫁娶,那也是要放炮仗的。
可是這嫁娶的日子,一般都會選在二十以後。
為啥?
為的就是那些招待客人的喜宴上剩下的肉菜,能夠收撿一些起來,留作過年用。
這就叫一石二鳥,雙管齊下。
今個才十四,怎麼就放炮仗了?
而且從這聲音聽,炮仗還遠不止一掛呢,出了啥喜事了?
楊若晴一邊猜測着,將馬車趕進了院子。
家裏,大安小安那幫孩子一個都不在。
楊華忠也不在。
楊若晴找遍前院後院,最後在灶房找到了孫氏。
「呀,晴兒回來啦?還沒吃飯吧?娘給熱飯菜啊!」
孫氏正在刷鍋洗碗,顯然不曉得楊若晴今個能到家,一家人已吃過了晌午飯了。
楊若晴在鍋台邊站着喝茶,看孫氏給她**蛋炒飯。
「娘,村里誰家在做啥?咋放那麼響的炮仗?」她問。
孫氏拿鍋鏟的動作稍頓了下,隨即道:「哦,是老沐家呢!」
「沐子川考中了舉人,今個從長淮洲回來了。」
「他嘎婆那邊,鎮上的保長,村里里正,全都來了。聽說啊,長淮洲和慶安郡還有望海縣城,都來了人。」
「村里好多人也都去道賀去了,這會子放炮仗,怕是午宴開席呢!」孫氏道。
楊若晴恍然。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
沐子川,他前面那些年的辛苦付出,已經開始收成效了。
楊若晴轉頭看了眼四下,再問孫氏:「咋沒瞧見我爹?難不成也去道賀去吃酒席啦?」
孫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