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野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她手腕上的皮膚已經全磨破了,尼龍繩摩擦到了血肉里,痛的她想哭。
可更讓她想哭的是耳機里不斷傳來的對話。
「唔一哎呀……」
嘴巴被堵得死死的,再怎麼用力,喉嚨里也只能發出小的堪比蚊子的聲音!
泥煤的!
她不聽了!
不要聽了!
不想聽了!
心裏堵塞的厲害,好像要窒息了一樣,還沒喘過氣來。就聽到耳機里傳來兩個字,「不愛。」
轟!
韓小野一瞬間腦子空白。
幾乎要彈起來揍死說話的人,但……她咬牙觸及肚子,硬生生的把全身的力氣用在了摩擦尼龍繩上!
不愛……
說不出我愛你,是因為不愛!
手腕的骨頭好像要被勒開了一樣,痛到了極致,反倒麻木了。
……
紀舒雅如願以償的聽到了不愛兩個字,哈哈一笑,「止言哥哥,我想韓小野聽到你的實話,一定會非常非常非常高興。」
「她人在哪兒?」傅止言面沉如水。
紀舒雅光裸着身子,抱起了香爐,「你和我上-床,我就告訴你如何?」
「……」
「吸了那麼多情香,難道你不想嗎?」
還沒等她靠過來,傅止言側開了一步,冷冰冰的,「舒雅,不要讓我對你耐心用盡。」
「你不是早就對我耐心用盡了嗎?你連紀氏的資金鍊都切斷了,還有什麼耐心是沒對我用盡的?更何況我今天還這麼玩弄了你。」紀舒雅惡狠狠的,「不過無所謂,就算要我的命,讓韓小野和她肚子裏的孽種陪我,也不錯。」
她話音剛落,驀然按下了遙控器上的按鈕。
隔壁不遠處,響起了一聲巨大的落水聲。
傅止言勃然變色,拔腿拉開門就要走。紀舒雅猛的從後面抱住他,哀哀的哭泣,「止言哥哥,不要去。我才是愛你的,只有我是愛你的!就讓她消失好不好?她消失了,我們就可以像從前一樣……唔!」
冷峻的男人狠狠的把她掐在牆上,那力道,根本不是上次在停車場時的力道。像是要生生的捏碎她的脖子骨一樣!
紀舒雅本能的掙紮起來,瘋狂的眼睛深處跳躍着對死亡的恐懼,「不……不要!」
就在她顫抖的剎那,掐着她脖子的手鬆開了,幾乎是失控的跑到了聲響的源頭——
韓小野!
韓小野!
韓小野!
風聲呼嘯,傅止言從來不知道,人可以驚懼到這種地步!
她不能出事,絕不能!
「嘭!」鎖死的鐵門被男人一腳踹開,力氣大的整個廢舊的石板房都在震顫。房間裏黑漆漆一片,唯有一個耳機掉在了地上。
傅止言快步走過去,撿起地上的耳機。往下看去——
冰冷的池水還泛起漣漪,他一貫冷靜從容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放大,下一秒,站在三米多高的二樓的男人已經不顧一切的跳了下去!
「撲通!」
癱軟在地上的紀舒雅聽到了聲音,跌跌撞撞的爬起來,看到窗外濺起水花的水池,驟然跌坐在了地上。目光渙散,頭髮凌亂,「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一遍又一遍,又哭又笑,跟瘋子沒有兩樣。
……
冰冷的池水刺骨的寒冷,韓小野憋着氣,拼命的摩擦着綁在手腕上的繩子。好不容易,手腕上的繩子鬆開了些。她扭動着手骨,扯出了一隻手。另外一隻就容易多了。
她正準備解開腳上的繩子的時候,椅子沉到了水池最底部,陷入了淤泥里。
所有的希望想要一下子被隔絕了一樣,肺部的氧氣越來越少,她神智開始飄忽。
「咕嚕嚕。」兩口冰水灌進肚子裏。
肺部火燒火燎的好似冒煙了一樣,韓小野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