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個小時,陳家嶺便到了,一進門來,便笑呵呵地道:「小東來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嘛。」
文東站起身來,擺出一份晚輩的姿態來道:「陳伯伯,實在對不住,讓您親自來一趟,您也知道,現在比較敏感。」
「理解理解。」陳家嶺笑着道,「坐吧。」
陳朔知道文東趕時間,當然,是不是真的趕時間誰也不知道,不過既然這麼說,那麼接下來便是跟父親談重要的事情了,這種場合下,即便是作為父親的兒子也不便在場,這一點對已經混跡官場有段時間的陳朔來說自然再明白不過,當即道:「爸,三哥,你們先聊着,我出去打個電話。」
反手帶上了門,陳朔吁出了一口氣,說實話,面對文東他有很大的壓力,這種感覺用語言難以形容,讓他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種自慚形穢的悲催感。想到小阿飛在京都得到的待遇,陳朔很有種挫敗感,哪天能有文東這麼威風,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十幾分鐘後,門開了,陳家嶺臉上帶着笑,居然親自送文東出來:「小東啊,事情再趕也不急於一時,難得來康平一趟,不如在這裏玩幾天再走,再怎麼着也留下來吃頓飯,不然你爸爸要怪我招待不周了。」
從陳家嶺的神情和態度來看,陳朔便知道文東帶來的是好消息了,心頭一寬,上前道:「三哥,客隨主便嘛,這麼匆匆來了就走,倒顯得太公事公辦了。」
文東笑了笑:「陳伯伯這麼盛情挽留,我要是再執意要走,就顯得太不通人情了。」
陳家嶺笑了起來:「晚上我還有個會要開,不能陪你了,小朔,你好好陪陪你文哥。」
「放心吧爸。」陳朔一口應了下來。
陳家嶺笑道:「文東,好好放鬆放鬆,我先走了,代我向你爸爸問好。」
「陳伯伯慢走。」文東的態度有了很大的改觀,這讓陳朔有些奇怪,也不知道老爸跟他都聊了些什麼,不過這些很快他就會知道。
兩人一起目送陳家嶺進了電梯,陳朔才道:「三哥,晚上咱們就在雲台大廈里吃飯。」
文東也不想自已的行蹤泄露,現在是敏感時期,任何一個微小的動作都有可能引起變故,所以對於陳朔的安排表示了認可,兩人重回室內,陳朔打了個電話安排了之後,道:「差點忘了,昨天才從古巴運過來的雪茄,三哥嘗嘗。」
拿特製的剪刀剪了雪茄,又用專用的火柴點上,一股醇香頓時在房間裏瀰漫了開來,文東吐出一口煙霧道:「這是正品。」
陳朔笑着拍了一記:「三哥不愧是三哥,很有研究啊。」
文東微微一笑,作為京都三太子,這些都是小兒科,又能算得了什麼?
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微微一震,文東看了一眼號碼,居然是小樓打過來的。這小子辦事利索,效率很高,一直是陳朔最得心應手的手下,看來事情已經辦成了。
「三哥,我接個電話。」陳朔拿起電話,走到窗前接通。
還沒說話,便聽到裏面一個女人的聲音淡淡道:「你的人被我扣下了,來贖人吧。」
陳朔不由一愣,心知出了岔子了,卻又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裏,那什麼豬屎的小子明明就是個外來戶,一個大學生能有什麼背景?難道這是有意設下的一個圈套?
一念及此,陳朔的後心不由出了一脊樑的冷汗,在這種緊要關頭,萬一被人抓住了自已有黑社會的關係,那麻煩可不是一般的小。說起來,這小樓雖然不是康平能掛得上號的社會人物,但是在遼陽區也算是混得比較好的,一旦把他跟自已搭上關係了,那就完了。
「你打錯電話了。」陳朔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撇清與小樓之間的關係,所以此時的他唯有棄車保帥,同時他也考慮到,這件事情根本算不了什麼,小樓找人家麻煩,就這麼簡單,跟政治搭不上關係。
這時電話那端傳來一個陳朔非常熟悉的聲音:「做筆交易怎麼樣?」
陳朔心頭猛地一沉,他自然已經聽出這個聲音來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