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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煙寒離去後,杏林堂也開始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董家原本流離的僕從跟郎中,七七八八的都被找了回來。各地原先杏林堂的分所再次掛上的董家的旗幟。
然後就如陳煙寒所說的那樣,有無數優秀的男子向欲言來求婚。
過了三年,第一次傳來了陳煙寒的死訊,在接下來的數年來,這樣的消息又陸續流傳過幾次。
第六年,陳煙寒的母親病重,欲言來到陳府,替陳煙寒盡了孝。
陳母臨死前拉着欲言的手,只是不住的道「為什麼我兒子就這樣沒有福氣,為什麼我兒子就這樣沒有福氣。」
後來又有傳聞陳煙寒與呼赦相鄰的朵翰國一位公主在了一起,再後來,據說朵翰國發生了宮變,國王的某一個兒子推翻了老王,奪了王位。
這些事情真真假假,傳到欲言耳里,猶如石沉大海,一點波瀾都不起。
或許是真的吧,那個人,很是擅長宮變什麼的。
到了第七年,有官家的人送來了一具封在一個瓷壇里的骸骨,罈子上面寫着董成謹的名字,骸骨的右邊股骨有一處明顯的骨痂,那是董成謹一次上山採藥時摔下來做造成的。
來者說,這具骸骨是被流放呼赦的一個姓陳的漢人找到的,因為輾轉了太多路程,那個漢人的名字已經說不清了。
然後就這樣,在也沒有了那邊的消息。
然後到了第十年。
呼赦的冬天本來就長,也特別的難熬。
刺骨的寒風可以把人呼出的氣瞬間凍成冰,即便守在火邊,也覺得火是冷的。
在呼赦與朵翰交界的一處破舊城牆下,有幾間矮小的兵營。
其間一所營房內,擺設着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還有一個吞吐着星星點點火苗的小火爐。
一個頭髮蓬亂,鬍鬚虬結的男子,穿着破舊的氈衣,坐在桌前。
與他這身打扮極不相符的,是他手裏的動作。
他居然在作畫,在這樣的環境下作畫。
粗糙暗黃的畫紙上,畫的是一株盛放的杏花,花枝下是一隻展翅的雨燕。
「燕子歸來chun事晚,一汀煙雨杏花寒。」
作畫的男子嘴裏輕輕念着這句話。
屋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該男子停下了筆墨,然後轉頭看着緊閉的房門。
房門被打開,狂風卷着地上的殘雪吹了進來,一個年輕的男子也沖了進來。
這名男子身着裘袍,腳裹皮靴,衣領處隱約可見裏面的綢緞內衫。
他這身華麗的衣着跟這座房子反差太大,有點格格不入的感覺。
「你想要的東西來了。」來者從懷裏掏出一卷羊皮文書,丟在桌上。
「三個月前發出來的,現在就到了,三千六百里加急,你們那個皇帝還真是急着想你回去啊啊!」
作畫的男子打開文書,看了一眼。
文書的抬頭處硃筆書着赦免書三個字,鮮紅如血。
下面文縐縐的寫着數排小字,大意是朕念你戴罪立功,眾臣多番請願,朕不得已將你赦免,召你回朝。
一副百般不情願,不過是拗不過群臣的意思勉而為之而已。
不過這封往常至少要走上一年的文書三個月就到了,便將宇文灝明的真實心思暴露無疑。
陳煙寒嘴角不禁微微一抿。
「你不會真的要回去吧?陳煙寒?」來者似乎很不可思議的樣子問道。
陳煙寒肅默半晌,然後抬起了頭,靜望着來者。
「索隆高娃等了你十年啊,再說了,你這次收復了西域七國,南朝版圖擴大了幾乎一倍,邊疆至少安穩三十年,就算你不回去,在這邊自立為王,名義上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