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年紀最大,輩分最老的那位讀書人,面帶微笑,氣定神閒,「你口口聲聲說我儒家這不好那不好的,身體卻很誠實嘛,心中對我儒家的聖賢道理也很認同呀,要不然怎麼打造出這條文氣長河。」
至聖先師周身文氣蕩漾,一枚枚散發着浩然正氣的青翠竹簡在他身前浮現,在其身前形成了一堵堅實無比的高牆,宛如堤岸,將那兩條浩蕩金色長河擋在體外。
接着,老夫子掏出一本世間文氣才氣所凝聚出來的古籍,撕下一頁,丟入那金色長河之中。
當即,異象橫生,紙頁化作一座三層的高大樓船,浩然正氣揮灑,使得湖水激盪不休,驚濤拍岸,水花四濺。
站在一旁觀戰的陸觀,心神搖曳,若非陸神卿早就以大神通強行幫其提高眼界,這種層次的鬥法,即便他只是看上一眼,就會道心失守。
另外一座天下,猶有一個陸神卿帶着一道陸觀分身,前來與佛陀論法。
相隔數千年再見面,陸神卿與佛陀之間倒是沒有什麼劍拔弩張的場面。
佛陀面無表情,「恭喜陸道友成功融道歸來。」
陸神卿以正宗佛家合十禮回應,「好說好說。」
數萬年之前,雙方就交情不深,也沒有什麼可以過多寒暄的。
陸神卿周身浮現出數萬朵金色煉蓮花,他神色悲憫,宛如佛門那些已經證得真佛果位的老僧人,心念一動,漫天蓮花便朝着佛祖飛去。
眨眼間便已經形成一座隔絕天地的小囚籠,將佛祖困於其中。
佛祖神情依舊沒有絲毫變化,他周身經文流淌,宛如一條條掛在身上的古怪溪流,一襲鮮紅袈裟越發明亮扎眼,佛祖體表漸漸被變為金色,法相莊嚴。
他輕聲說出佛家六字真言,四周那座由金色蓮花形成的古怪囚籠,瞬間破碎,消散於天地間。
與此同時,這樣的場景在數座天下都有上演,一位氣度不凡的白袍大修士,帶着一名叩山境小小修士的心神,鬥法一場又一場。
陸觀則是在一旁觀戰,心神搖曳不止,這等級別的鬥法,一舉一動都能夠牽引天地大勢助陣,若非初祖神通相助,他的一顆道心早就不知道崩碎多少回了。
數座天下,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場場鬥法搞得徹夜難眠。
隨後,一個駭人聽聞的消息在數座天下的山巔流傳開來,那位飛升天外天數千年的陸祖強勢重回人間,以一己之力,與當年逼他遠走天外天數位立教稱祖的大人物鬥法一場。
一人單挑三教祖師在內的數位無上大人物,這註定是要讓歷史銘記的一夜,也註定是讓無數人徹夜難眠的一個晚上。
直到天空泛白,微微亮的時候,數座天下的鬥法才逐漸偃旗息鼓。
儒家所在的那座天下,陸神卿和那個青衫少年已經離去,老夫子手中的那本文氣才氣凝聚的書籍,也僅剩兩三頁了。
他看向天幕處,剛才陸神卿和其家族後輩離去的方向,微微嘆息,呢喃自語,「當真叫這傢伙做成了這樁幾乎空前絕後的壯舉。」
「剛才僅僅只是一道凝聚文海的儒家分身而已,就已經耗費了我如此多的紙頁,若是這傢伙諸多分身合一,即便我佔據地利之優,怕是也得跟這傢伙結結實實打過一場才行,而且最後依舊會是,勝負難料。」
白玉京之巔,道祖已經收回了他那一身堪稱無敵的道韻,面無表情地看向對面與他束手束腳鬥法一場的傢伙。
反問一句,「不夠盡興?」
陸神卿意猶未盡,「有點,可惜已經沒有機會了。」
道祖沉默不語,良久,才從嘴裏蹦出來一句,「這件事情上,我不如你。」
「哈哈哈哈」,站在白玉京之巔的陸祖狂笑不止,笑聲傳遍一座早已空無一人的白玉京。
「能夠讓你心服口服一次,老子這趟不算白來。」
他擺擺手,撂下一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