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務之急,鐵安年該關心的不是孫子不孫子的事情。
他瞅着陳師傅的眼睛往崔繼身上瞟,連忙抓緊崔繼的手,往前一步擋住大半個崔繼。
崔繼一動也不動,即便看見陳師傅也沒有動怒。
上回幫鐵安年驅鬼的時候陳師傅沒少干針對崔繼的事情,可這上百年的厲鬼居然不記仇?
陳師傅覺得稀奇,摸着自己蓄長的白鬍子問:「這麼溫順,你把他馴服了?」
鐵安年撓了撓頭髮,把自己先前的抗拒行為都暗自一筆勾銷,不太好意思地說:「其實他本來就挺好的,是我之前不太能接受。」
「啥子事情都是自己操心自己的,你又不是我孫子,我懶得管你這些事。」
陳師傅嘆息一聲,似乎是對鐵安年的行為舉止做出感慨,然後他問道:「鐵小子,你能看見的東西多,剛剛在這一圈有沒有看見一個穿紅裙子的女娃子。」
鐵安年知道陳師傅是在問自己有沒有撞見鬼,他仔細想了想,今天好像沒看見除崔繼以外的鬼。
「我沒看見。」
話音剛落,崔繼從他肩膀後面伸出腦袋,盯着陳師傅泛着紅血絲的左眼說:「我看見了,在那邊的公園。」
「好娃娃,謝了。」
陳師傅拄着拐棍,風風火火地從鐵安年身側擦過去。
鐵安年愣了愣,轉過腦袋瞪了崔繼一眼,抗議道:「你怎麼不和我說?以後看見什麼都要跟我說,知道嗎?」
「嗯。」
崔繼點頭,然後一路上都跟他念叨自己看見了什麼。
聽了一會鐵安年就受不了了,他反手捂住崔繼的嘴,「我錯了,不用什麼都跟我說,挑重要的說就好。」
「嗯。」崔繼點頭,立馬不說話了。
在月光下,鐵安年的影子拉得很長,崔繼伸長手腳抱住他,悄無聲息地趴在他的後背,像是融進了他的影子裏。
鐵安年配合地用手扶着崔繼的腿,背着崔繼一路往出租屋的方向走。
上樓梯的時候,房東叔從鐵安年旁邊走過,輕飄飄甩來一句。
「小帥哥,過兩天該交房租了。」
鐵安年看見房東後整個人抖了一下,臉漲得通紅。
「知道了叔。」
他快速應了一聲,加快速度邁開腿往樓上跑。
樓道的聲控燈隨着時不時加重的腳步聲亮一下暗一下。
房東走到拐角的時候,無意瞥了一眼鐵安年放在背後的手,那奇怪的動作像是背着一個人。
「古怪的後生,見我臉紅個屁。」
……
「崔繼,大庭廣眾之下你幹嘛呢?」
鐵安年單手抓住崔繼的兩隻手,往上一抬,動作強硬地把崔繼按在床上。
他訓斥道:「還沒到家呢你就親上來,這種事情在家裏才可以做,知道嗎?」
崔繼舉例自證:「我看見了,公園裏很多親嘴的,剛剛在樓下也有,大排檔也有。」
「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
鐵安年鬆開他的手腕,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崔繼,你學的規矩就是這樣的?」
「我只學了怎麼服侍你。」崔繼若有所思地盯着鐵安年漲紅的臉頰,「你不喜歡嗎?」
鐵安年自暴自棄地躺下來,抱着他說:「你好歹背着點人。在外面不能叫老公,親嘴這種更不行,明白了嗎?」
「明白。」
崔繼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