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天,草長鶯飛。
萬物懷春。
靈州。
靈山郡城。
繁華的街道上,商販們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各色行人來往不斷。
一座青樓二層,幾個花枝招展的姑娘閒來無事,站在窗前,打量着過往行人,時而品頭論足。
「嘖,這漢子丑是丑了點,但身體肯定倍兒壯。」
「這老頭得有七十了吧?還往老娘胸上看,老色批。」
「這年輕人,咦,不對,這位公子,長得還真俊俏啊。」
「是書生嗎?老娘最喜歡書生了。」
「臉太白了,是不是大病初癒?真想把他摟進懷裏,幫他暖暖身子啊。」
「……」
一名背着書箱、腰間懸劍、身穿白色儒生服的年輕男子從青樓路過時,幾乎吸引了所有姑娘的目光。
挺拔修長的體魄,俊朗不凡的面孔,目不斜視的明眸,外加白袍書生打扮…這一切都對青樓姑娘有着難言的吸引力。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俊朗青年的臉色,顯得太過蒼白,宛若大病初癒一樣。
郡城東側。
一座豪華府邸外。
俊朗青年停下腳步,敲響了宅門。
夏府。
靈山郡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在整個靈州,都有着相當的地位。
「公子找誰?」
漆紅色的鐵質大門開了一條縫隙,一個老頭探出了腦袋。
「我是楚休,你們家夫人的侄子。」
…
夏府內。
裝飾華麗的廳堂里。
「你是我哥的兒子?」
夏府當家夫人姜柔坐在茶几旁,打量着面前的年輕人,聲音里顯露着幾分狐疑。
自家哥哥是個愛喝酒的道士,什麼時候有了兒子?
而且,這年輕人長得如此俊朗,劍眉星目的臉型,跟自家哥哥可沒什麼相像的地方。
在姜柔身後,還站着一高挑的明眸少女。
夏初雪。
夏府的大小姐。
完全遺傳了姜柔的高挑身材和秀麗面孔,宛若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
所不同的是,姜柔更顯成熟丰韻;夏初雪則如剛綻放的雪蓮,含苞待放,裊娜青澀。
另外,夏初雪還有一雙異常明亮的眼眸。
「我舅舅有兒子?」
夏初雪上下打量着楚休,心裏也滿是納悶,去年年底才剛見過那個酒鬼舅舅,舅舅可從來都沒提過還有兒子。
「家師酒道人姜玉鼎。」楚休輕聲開口,嗓音乾淨清澈。
「家師?」姜柔微微一呆,旋即蹙眉道,「我哥是道士,你這是書生打扮吧?」
身穿儒袍,背負書箱…妥妥的書生打扮。
「玉鼎觀距此有兩千里之遙,路途遙遠,多匪徒,我一人行路,扮做書生最安全。」楚休解釋道。
姜柔、夏初雪恍然大悟。
「你既然是我哥的弟子,還會怕匪徒?」姜柔有些無語,哥哥酒道人雖是個酒鬼,但實力可一點都不弱。
楚休繼續解釋道:「我的資質比較魯鈍,又生了一場大病…」
姜柔、夏初雪齊齊看向楚休的臉龐,俊朗中透露着不正常的蒼白,確實像是大病初癒。
「這裏有一封師父寫給小姨的信。」楚休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向姜柔。
「小姨…」
姜柔、夏初雪皆是一頓,這稱呼讓她們感覺有點…怪怪的。
「舅舅的徒弟,不叫我娘師叔,也該叫小姑才是。」夏初雪腹誹。
姜柔打開信封,拿出信紙,看了起來。
夏初雪也湊了過去。
剛看第一眼,姜柔便確定,這封信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