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條件我都可以答應,唯獨這玉佩不行,你與我兒的事情更是休想,我絕不會同意這門不當戶不對的親事!」
正當蕭芷雪想要反駁時,忽感一股冷厲的目光如寒冰般射來,她猛然抬頭,正對上范琰慕那冰冷的視線,仿佛能凍結一切。
她心中一凜,急忙避開那刺骨的眼神,心裏暗自詫異,范琰慕如此凝視自己,倒像是她奪走了他內心珍視之物一般,這讓她感到十分不解。
難道,在范琰慕與顧霆軒那看似平靜的表象之下,實則暗涌着某種不可告人的隱秘情愫?
蕭芷雪輕輕擺首,眉宇間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憐惜,她為范琰慕這段註定波折重重的情路感到嘆息。
而范琰慕誤以為她的憂愁是為顧霆軒的處境而生,心下更添了幾分糾結。
他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目光堅定地穿越人群,最終落在了顧懷仁身上。
「顧將軍,這段情感糾葛,恐怕已非您一人所能左右。顧霆軒與我兩情相悅,這玉佩正是他親贈的信物。除非他本人親口否認,表示不願與我結縭,否則這玉佩我斷不會輕易交出。」
顧懷仁聞言,怒氣衝冠,連日髯角都似乎豎立起來,先前因蕭芷雪救子之情而萌生的好感,此刻如同泡沫般消散無蹤。
「婚姻之事,遵從父母之命,聽從媒妁之言,何曾有過子女擅自決定的道理!我若不允,他休想讓你過門一步!」
范琰慕耳畔迴響着二人的針鋒相對,心頭仿佛被重石壓住,難以透氣。
他再次將目光轉向蕭芷雪,眼中情緒更加深邃複雜。
見顧懷仁因怒氣而面色漲紅,蕭芷雪心底不由掠過一絲微妙的快意。
計謀已成,接踵而至的,自然是條件的談判。
她刻意垂首,作出一副反省的姿態,顧懷仁見狀,也隨之收斂了怒容,為了那塊玉佩,語氣不自覺地柔和下來:「范公子所言非虛,蕭姑娘心地善良,且兼具智慧與勇氣,像蕭姑娘這般傑出的女子,必會遇見比我兒更加優秀的伴侶。還望蕭姑娘歸還玉佩,你有任何條件,儘管提出,我必將盡力達成。」
蕭芷雪深知玉佩已完成了它的使命,繼續糾纏無益,於是抬起頭,直視顧懷仁:「既然顧將軍如此誠懇,我也不願貪人之物。」
顧懷仁一聽,忙不迭追問:「蕭姑娘,你的條件是什麼,但說無妨。」
蕭芷雪略作思考狀,隨後緩緩道出:「不知顧將軍能否賜予一塊可以保護我家小安寧的令牌,今後若再遭逢戰亂或與士兵產生衝突,這塊令牌能成為我們的護身符。」
顧懷仁聞言,心頭的石頭終得落地,他隨手解下腰間一枚令牌,遞向蕭芷雪。
「這是我的隨身信物,見到此牌就如同見到我本人。蕭姑娘,你收好它,往後沒有哪個士兵敢對你們家有所不敬。」
蕭芷雪接過令牌,只見其上刻着「顧將軍令」四個遒勁大字。
然而,她心中尚存一絲疑慮,於是問道:「顧將軍,無論何時何地,此令牌都有效力嗎?」
顧懷仁顯然洞悉了她的擔憂,捋了捋鬍鬚,一臉自信滿滿地答道:「自然,我身為將軍,令牌豈是虛設。不僅在我的管轄之內有效,即便你身處他方邊疆,只需出示此牌,同樣無人敢怠慢。」
面對顧懷仁擲地有聲的承諾,蕭芷雪終是釋然地點了點頭。
她故作依依惜別之態,緩緩將那承載了太多情感糾葛的玉佩交還給顧懷仁。
顧懷仁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同時對兒子顧霆軒腹誹不已。
這小子,真是被寵溺過度,竟敢將定情信物隨便給予他人,實屬不妥。
等顧霆軒大步流星地跨過營帳的門檻,滿身征塵未洗,一副剛從邊境談判歸來的疲憊模樣,蕭芷雪暗暗咬牙,心底湧起一股難以遏制的怒意。
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讓他知道擅自替人決定命運,究竟是怎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