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語沒想到這人會說出這樣苛刻的條件,完全沒有考慮就拒絕了。
不出意外看到了男人難看的臉色。
「你對他還有感情?」
「這不是感情不感情的問題,你讓我去殺人,就是讓我去犯法,我肯定是不會做的。」
「是嗎?」
謝慕璽的眼眸微微眯起,下一秒,視線投向她的小腹。
梁清語莫名覺得背脊一涼,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你很在乎肚子裏的孩子吧。」
這話一出,梁清語只覺得自己像是被隆冬的冷水澆灌了一遍,渾身冰涼。
她護住自己的肚子,臉上已經無法再保持鎮定,冷聲呵斥:「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哪來的孩子?」
謝慕璽哂笑着看她,好似完全看透了她那蹩腳的虛張聲勢。
「我說過我了解你的程度,比你知道得要多得多。」謝慕璽環着胸,神色已經恢復了往常的平和,他已經找到了要害之處。
「你的孩子有四個多月了,從你定期體檢的結果看來,它長得應該很好。」
謝慕璽每說一句,梁清語的心就涼一截,她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竟然都被這人監視着。
她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手微微用力。
「不用想着去狡辯,否則我會給你看一些更有趣的東西。」
梁清語咬住下唇,即便嘗到了鐵鏽腥氣,也不願鬆開。
這是她被綁架後最煎熬的一刻,連聲音都啞了下來,「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謝慕璽攤了下手,聳肩道:「我要的,剛剛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殺了謝厲程。」
只要殺了謝厲程,那麼支持他的那一群人自然就會瓦解,他成了唯一的謝家繼承人,謝家自然是他的。
他不是沒動過這樣的念頭,只是從前沒有在謝厲程身邊抓到軟肋,沈茹秋的存在並沒有助他達成這個目的,所以她成了棄子。
可面前這個女人不一樣。
謝厲程為了她可是放棄了盛耀的掌控權,足以證明這女人在他心中的位置。
只要她能為自己所用,那就是最好的一把刀。
「怎麼樣,做好決定了嗎?」
他看着神色倉皇的女人,催促了一聲。
梁清語用力抓緊身下的被褥,殺了謝厲程,這是她在最痛恨這人的時候,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何況,現在的謝厲程已經變了,他不再像之前那麼冷漠和不可一世,他學會了怎麼去尊重一個人,甚至是愛
她咬了咬唇,聲音像是一字一句被擠出來一樣。
「我殺不了他。就憑我,怎麼可能殺得了他,而且他要是真的出事了,我的嫌疑該怎麼洗刷。你不過就是在騙我而已,利用我殺了謝慕璽,再把我送入監獄,這樣一來,我的處境相當於沒有改變。我的孩子就算成功出世,也會頂着自己的母親是個殺人犯過一輩子,你以為這樣會是我想要的嗎?」
謝慕璽皺了下眉,「我不會讓這些發生。」
「我憑什麼相信一個綁架犯?」
謝慕璽的耐心快要耗盡,但依舊沒有對她動火,只是嗓音浸着寒意,道:「梁清語,你要知道我不是在求着你做這件事情。我是在給你選擇,要麼謝厲程死,要麼你肚子裏的孩子死,給你一晚的時間考慮,我明天要知道答案。否則相信我,後果你不會想要知道。」
留下這句話,謝慕璽轉身離開。
門再度被鎖上,梁清語脫了力氣,靠在床頭,心跳比任何時候都快。
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陷入這樣的選擇里。
她明明一直在避免這種可能性發生了。
她想到了曾經試探謝厲程的話,他不想讓她生下孩子。
而現在,似乎又到了那種時刻。
只是這一次,給出選擇的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