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任沐川愣了愣,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他明明剛剛才勸柳塵,說最近要低調謹慎行事,不可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
結果,柳塵下一句,就給自己拋出這麼炸裂的一句話?
京都屠魔,那是簡簡單單的屠魔嗎?
能在京都附近生存多年,捕獵血食的邪魔外道,有哪個不是受達官顯貴庇護,背景人脈根深蒂固的關係戶?
鏡台是沒實力嗎?不是魔道鏡台不怕,但是背後有無數權貴為魔道打輔助,這才導致鏡台每次除魔都極難。
就拿潘飛來說,他與魔道中人之間的利益往來,就堪稱千絲萬縷,悠久綿長。
潘家莊亂石坑,屍骨累累,布下三千人,為了增長修為和聚斂財富,和魔道中人的合作長達數十年之久。
若是真的在整個京都,展開一場轟轟烈烈的屠魔,這得動多少達官顯貴的蛋糕?
宮中不知多少權貴,更要將他們鏡台視作眼中釘肉中刺,肯定都會動用自己的全部權勢和力量,給他們造成諸多阻礙。
何其之難啊!
即便僥倖能成功,往後的明槍暗箭,只怕也要一撥一撥窮窮不盡地來。
「掌鏡,我剛剛和您說了,您最近得低調一些。」
任沐川苦着臉道,「若是再大張旗鼓地展開屠魔行動,這不是存心授人以柄,讓那些別有用心之人抓住你的辮子麼?」
「是啊,這個道理我當然明白。」
柳塵點了點頭,微微眯
起眼睛,眼中流露出一抹正色,「但是,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了!」
「現如今,朝中***和京都權貴們,知道我剛剛拿下潘飛,站在風口浪尖上,被魏王雪藏保護起來,肯定會稍稍放鬆警惕。」
「他們會趁這個機會,與自己的妖魔盟友碰頭叮囑,或是同自己魔道勢力的合作進行切割,以防我回歸之後拿他們開刀。」
「這就好比,一個男人想要去逛窯子,要什麼時候去?肯定是趁自己老婆在家睡着了,偷偷溜出去,對不?」
「而老婆想要抓住男人的把柄,最好的辦法就是裝睡,讓男人放鬆警惕出門之後,直接緊緊跟蹤,然後將他和窯姐一起捉女干在床,才叫捉女干捉雙嘛。」
任沐川有些無語,您這是什麼比喻?
但即便如此,也只得無奈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柳塵此話頗有道理。最重要的是,大人說啥他能改變的了嗎?
連魏王都為他扛潘飛的事,鏡台上下,誰能不聽他的了?沒看到紀琨見到柳塵都直接避開了嘛。
「這樣,你現在立刻把幾位可靠的守鏡人喚來我這裏,還有我那幾位信得過的朋友,也都請來。」
柳塵眯着眼睛,「總之,把所有可用的力量,全都集結起來,孤注一擲,舉城清魔。」
任沐川前去傳命,半個時辰後,便有數十個守鏡使陸陸續續到來。讓他意外的是,禹春喜居然和王奉先也來了,禹春喜說要進入鏡
台,柳塵順手安排任沐川給他一個編外准守鏡人的身份,也不算破怪規則。
任沐川帶來的都是守鏡使,帶他來,估計還是看在他特殊照顧的份上。
來了,那就來就是,嗯,都是好兄弟,將來的麻煩分你們一點當獎勵好了。
柳塵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開口道:「諸位,此次我們行動的唯一宗旨,便是屠魔。」
「以京都為中心,方圓五百里內,但凡妖魔精怪,皆可屠之。」
「柳兄,恐怕沒這麼容易吧?」
王奉先也
不知道禹春喜腦袋抽了還是怎麼樣,說要加入鏡台,王奉先原本以為就他這樣的怎麼加入?
但讓人意外的是,他雖然沒加入,但是給了他一個編外人員的身份。這一次,他也趕了過來。王奉先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