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周子斌話音落下,城樓上,三道人影被押解上來。
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沈萬福、瀋陽、樊崇,此時的他們被捆綁着,嘴巴被塞着布條,看向周子斌的目光中,帶着深深的仇恨。
周子斌絲毫不在意三人的憤怒,而是十分淡然的看着城樓下的蘇祁安。
他可是迫不及待想看看,蘇祁安、吳定國看到這三人出現,表情會是何種豐富。
蘇祁安、吳定國二人臉色變幻,神情有些激動,但還是很好的控制住了,盯着周子斌的目光,有着說不上來的意味。
此時的周子斌滿臉得意,隨即朗聲道,「哈哈,監察使、大都督,沒想到吧,你精心安插在本州後方的這幾人,會被本州抓獲吧。」
「老實說,就連本州也沒想到,沒想到朝廷任命的監察使,竟敢忤逆朝廷的命令,公然調包,把死刑犯給救了出來。」
「這是何等大的膽子,難怪大都督,沈家家主會為你所用,原來問題出現在這裏。」
「監察使,按照大涼律法,你如此目無法紀,調包死刑犯,其罪當誅,你還不認罪!」
周子斌聲音高昂,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他所說,不止是說給蘇祁安、吳定國聽的,更多的,則是在場雙方兵士。
果然,在周子斌聲音落下片刻,城內的兵士,立刻議論聲四起,看着蘇祁安的目光帶着懷疑神色。
對於這些議論,周子斌沒有制止,更準確說是聲勢不夠大,在陣陣四起的議論聲中,他的聲音再度響起。
「而吳定國、沈萬福,你等一個是東州大都督,另一個則是東州首富。明知監察使蘇祁安犯下大罪,不加以制止,反而漠視縱容,與其勾結,配合蘇祁安在後九郡安插人手,惡意攪亂東州內部,其心可誅。」
「你等三人,如此目無朝廷法度,意圖圖謀東州,更與海盜倭寇勾結,此等通敵叛國,哪怕死上百次千次,也是死有餘辜。」
「爾等將領,望各位迷途知返,莫拿自己的前途性命,與蘇祁安、吳定國陪葬,切莫自勿!」
周子斌再度慷慨陳詞,換來的卻是下方眾多兵士的漠然,不是他們不信任,而是周子斌說的越來越誇張。
從樊崇、瀋陽二人未死,硬生生能扯到蘇祁安、吳定國通敵叛國,這着實太扯了。
瀋陽、樊崇二人為何沒死,他們不清楚,但想要憑藉二人被抓,就說蘇祁安、吳定國是東州叛徒,這和傻子有什麼區別。
要知道,他們剛經歷了東州戰事,蘇祁安、吳定國是什麼人,他們什麼表率,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真要如周子斌說的,把他們給賣了,和海盜倭寇勾結,他們還能有命站在這裏?老早就死在舟山島了。
周子斌的慷慨陳詞,對蘇祁安身後的一眾兵士看來,和小丑沒什麼區別。
身後兵士的漠然,周子斌並沒覺得尷尬,他知道這些人,剛經歷血戰,能活着回來,怎麼可能因為他的三言兩語而被鼓動,放下兵器投降。
他要的只是一個所謂站在正義立場的態度,不管這立場對方認不認,至少他要擺出他是正義的姿態。
畢竟樊崇、瀋陽還在他手裏,任由蘇祁安說破大天,他也無法解釋,本應死去的二人,為何會活的好好的。
他就算是東州監察使,但終究是忤逆了朝廷,敢救下死刑犯,並且還為己所用,就這罪名,足以處死蘇祁安。
至於他捏造的和海盜倭寇勾結,有沒有證據,這根本不重要,他已經把態度表明了,也給了蘇祁安一個暗示。
如果蘇祁安不認罪,這二人周子斌會以律法為名,當場處死,是保全自己還是保全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