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軍營地內,史嵩之臉色鐵青,外面大軍齊誦《滿江紅》是什麼意思?
這是說本官是秦檜嗎?
雖說在大宋朝廷,由於主和派長期當政,有他們的宣揚和吹捧,秦檜在朝廷,在官紳地主當中口碑其實還不錯,但是他們再怎麼宣揚,也無法蒙蔽所有百姓,無法正視自己的內心知道真相的事實,不得不承認老百姓早以將秦檜視為大女干臣。
是非黑白,忠女干公道,自在人心。
史嵩之內心深處其實也很清楚,只是他不願意承認,自欺欺人的認為自己是為了天下。
他很希望大宋軍民也相信,他議和是為大家好,可外面的聲音分明告訴他,將士們都清楚,內心很憤慨。
他們無法抗拒朝廷的旨意,可屎就是屎,別以為我們分不清。
史嵩之聽着外面誦讀聲,臉色極為陰沉,一拍桌案,「誰在外喧譁?」
一名將領出去,匆匆回來,「回稟相公,是齊軍營地傳來的聲音,淮軍、禁軍、楚軍也有將士跟着誦讀!」
「反了天吶!」史嵩之大怒,「朝廷要與蒙古議和,他們誦讀《滿江紅》是什麼意思?是想破壞朝廷議和大計嗎?」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帳內諸將都低着頭,沒人回答他的問題,也沒人敢有異議。
江萬載站起身來,沉着臉,「末將出去看看!」
史嵩之喝道:「你們都給本官出去彈壓!再有誦讀者,視為破壞議和,立斬不赦!」
諸多將領連忙起身,匆匆離開大帳,不多時,楚營這邊就安靜了。
橫澗山上,劫後餘生的忽必烈,同蒙古諸將俯瞰山下,聽着數萬大軍誦讀,不少人不禁心生恐懼。
這次他們差點被宋軍滅掉,如今劫後餘生,聽見下面宋軍的吶喊,每一聲都讓他們肝膽一顫。
察刺道:「王爺,趙賊不死,南人難以被征服啊!」
忽必烈目光陰鷙,注視着齊軍營地,冷哼一聲,「看來趙泰心中不服,多有憤慨。雖說這次他擊敗了本王,但那又如何,他還是殺不死我們,還是要向我們蒙古乞和!」
這次忽必烈被揍慘了,可他一想到,趙泰此時的心情,臉上便忍不住想要發笑。
此時,齊軍營地內,將士們一遍遍的誦讀,一隊騎兵疾馳到營門前,為首之人朗聲道,「打開營門!陛下金牌,召臨沂王入行在授賞!」
趙泰看着趙葵和趙范走遠,趙虎走過來,「大王,臨安使者到了。」
現在這個情況,趙泰是萬不敢離開軍隊去臨安,可是蒙宋議和,趙泰暫時也不能同臨安翻臉。
畢竟窩闊台大軍屯住淮河北岸,若是蒙宋聯手,趙泰肯定扛不住。
臨安不能去,去了可能有去無回,可也不能與臨安直接翻臉。
王賓道:「大王,畢竟是金牌相召,得給臨安一個過得去的理由!卑職看來,不如就用染疾在床,不能成行。這樣臨安面子保住,大王也能留在軍中!」
見金牌如見皇帝,若是直接拒絕,便太不給臨安面子,雙方可能直接翻臉。
若是稱病不去,趙泰畢竟沒有直接抗拒聖命,而臨安忌憚趙泰兵力,且需要趙泰制衡蒙古,多半會接受眼下現狀。
趙泰點點頭,「孤去大帳稍作準備,軍師代孤去把使者迎接進來。」
當下趙泰匆匆回到大帳,直接躺在床上,令親衛不許多話,做出擔憂之色。
不多時,帳外響起腳步聲,王賓領着幾位使者魚貫而入。
當先一人,四十多歲,模樣清瘦,鄂下鬍鬚一絲不苟,他一進來,見趙泰躺在床上,面露驚訝之色。
王賓道:「天使勿怪,我家大王染疾,沒能下床迎接!」
來人向趙泰拱手,「殿下怎會突然病得這麼重?」
「郎中說,孤是鬱結於心,氣結於胸,急火攻心導致邪氣入體!」趙泰勉強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