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長,全院會診不是應該主任們說說自己的看法,然後看圈患者回去定方案麼,怎麼一會出來一個,一會出來一個,跟那啥似的。」醫囑護士看了一眼緊閉的醫生辦公室大門問道。
到底是哪啥,她沒說出口,但護士長清楚。
「不知道,今天黃老來了,按說應該很快就結束。」護士長疑惑的看着大門說道,「不過你看見黃老的那個關門弟子了麼?叫周從文的那個。」
「就是手術室說的異地?早就聽說了,話說黃老真是寵着他啊,拎着笤帚在咱大院裏追着他打,周從文沒來的時候好多人就知道這個人了。」醫囑護士笑眯眯的說道。
「哈哈哈,人家還年輕,別這麼說。」護士長笑道,「可惜有了女朋友,要是沒有的話……」
「別琢磨了,就咱們科那幾個單身的姑娘怕是人家看不上。」
護士長的確想要給手下的姑娘們介紹對象,這是護士長的一種本能。
但黃老的關門弟子,連續兩屆世界心胸外科手術大賽的第一名,有這些光環環繞,周從文肯定不是平常之輩,他的眼光應該很高才對。
「你說黃老帶着周從文來會診,是不是和其他主任介紹一下,刷刷臉呢。」
「應該是,鄧院長擺明了要繼續往上走,黃老又寵着這個年輕人,肯定要先鋪路。」
「但今天怎麼這麼奇怪呢。」護士長也覺得怪,她看着醫生辦公室的大門,無心工作。
忽然,大門打開,心臟介入的主任表情嚴肅的走出來。
借着大門打開的一瞬間,護士長看見最裏面的周從文端坐在黃老身邊,滿臉和煦的笑容,小聲說着什麼。
周從文的笑容和心臟介入主任的一臉嚴肅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是……護士長心中一動,滿臉熱情的迎上去。
「佳慶主任,您去看患者啊。」護士長打了一個招呼,說了一句廢話。
「嗯。」馮佳慶主任緊鎖着眉奔着病房走去。
「今兒這是怎麼了?怎麼沒一起出來看患者呢,一個一個跟片湯似的。」
「周從文……厲害啊。」馮佳慶主任小聲說道。
「啊?」護士長萬萬沒想到馮佳慶竟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今兒是周從文舌戰群儒,你們張主任和風濕免疫的許主任已經都敗了。」馮佳慶主任語氣有些古怪的說道,「我……我的診斷也被說是錯的。」
馮主任雖然有些難堪,但還是說出事實真相。
「啊!」護士長又啊了一聲,她萬萬沒想到周從文竟然這麼厲害。
「是黃老提早說的吧。」護士長猜測道。
「我覺得不可能。」馮主任道,「他們倆也是剛看到患者,我們的診斷事先沒通過氣,誰知道大家都診斷什麼。」
「周從文怎麼說?」
「你們張主任診斷是白塞病,許主任診斷是川崎病,我覺得像是巨細胞動脈炎。」
一連串的罕見病診斷,沒一個護士長是熟悉的,甚至聽起來都很陌生。
她想了想,滿頭露水的問道,「周從文怎麼說?」
「他說巨細胞動脈炎雖然是典型的大血管炎,最常累及顳動脈,出現觸痛、搏動減弱或結節,導致頭痛和咬肌、舌肌運動障礙。
患者雖然是中年女性,病變未累及顳動脈且發病於50歲前,所以暫時不考慮。」
護士長啞然,她完全搞不懂顳動脈發炎和年紀之間的關係。
心中好奇,她陪着馮主任來看了一下患者,患者和患者家屬明顯也有些懵,一會一個老醫生來看,他們已經坐不住了。
馮主任確定患者沒有顳動脈炎,又旁敲側擊的問了幾句後若有所思的離開病房。
護士長沒進去,她目送馮佳慶主任進入病房後和醫囑護士說道,「今天這事兒有些怪。」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