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袖章的學生走進來之後,全場都靜了不少,直到這些「袖章」分散開來去了各個窗口買飯,其他學生才恢復了吵鬧。
「那是監察者?」趙謀小聲自言自語。
「可能是吧,他們都不打算去墜鳥吃飯,可能……」溫青槐壓低了聲音,隨即發現沒這個必要,其他同學該吃吃該喝喝,一邊說話一邊狼吞虎咽,將他的聲音完全蓋住,於是他又放大了聲音,「可能已經不排斥食用血淋淋的食材了。」
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這些「袖章」的思想已經開始異化,和普通人不同了。
戴袖章的學生有十幾個,他們拿到了飯之後就坐到了食堂的各個位置,虞幸這才發現,食堂的各處都有單獨空出來的座位,像是被標記過似的,讓他們以絕佳視角控住了全場,幾乎沒有死角。
其中一個來到虞幸這桌周圍,就坐在鄰桌,和那六個女生也離得很近。
距離拉近後,虞幸得意清楚的觀察這個帶袖章的學生,是個男孩子,有些少年的面孔,金髮卷卷的,看起來像個華貴的小公子,氣質卻像一個即將腐朽的舊木,死氣沉沉,沒有表情。
不,還是有的。
在一個瞬間,虞幸和那個男學生的視線相交,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從虞幸脊柱升起,他暮然在這個男生棕色的眼中看到了強烈的飢餓和陰狠。
一觸即分的視線,讓虞幸感受到了從人類體內升起的惡意。
這個戴袖章的學生在找,在期待,在等候有人違規,被他抓住,他的飢餓不來自於身體,而來自對扭曲欲望的渴望和不滿足。
男生有些濃濃的黑眼圈,仿佛睡眠不足,纖瘦的手上骨節突出,是那種過於誇張的突出,看起來像是在骨頭外包了一層皮似的,這隻手用勺子往嘴裏送着血淋淋的飯,從裏面發現了一顆牙齒。他沒有生機的嘴唇張開,毫不猶豫地把那顆「牙齒」吞了下去,眼睛依舊爭分奪秒地在學生們之間巡迴。
「……」這看得正常狀態下的虞幸都有點惡寒。
其他四人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曲銜青輕笑了一聲:「這個同學胃口不錯。」
「確實。」趙謀一言難盡,比這個學生本身更令人恐懼的,一定是背後那種改變了他的力量。
他們更堅定了不能隨隨便便吃鬼物食材的心。
十幾分鐘過去,除了氣氛隱隱透着壓抑外,整個食堂相安無事。
一個又一個學生把食物吃得乾乾淨淨之後立刻起身,將餐具放到食堂角落的回收桶里,然後腳步匆匆地往外趕。
「他們好急,趕着回去睡午覺?」虞幸也吃好了,他一手撐着下巴,歪了歪頭,「學習壓力很大吧,不睡午覺下午回犯困,對於想學習的人來說,那可是很恐怖的事情呢。」
「我們從明天起可能也會這樣,就是不知道要在這兒待多久了。」趙謀猜測時間應該不會短,從虞幸之前分享的情報來看,雜貨鋪的流程是一個小時,美術館流程正常來說八小時,這麼大的學校地圖……半個月應該有吧?
其實他們不知道這個副本的流速,因為曲銜青和荒白已經試探出副本內和死寂島上時間流速可能不同,所以趙謀保守猜測為副本內一個月,副本外兩三天的事情。
因為現有規律太少,他也摸不太準這個學校副本會不會是半年那種超長副本,只能寄希望於死寂島的時間流速差沒那麼誇張。
突然間,一聲尖叫打破了他們的觀察和思考,眾人幾乎本能反應一般朝發出尖叫的地方看去,只見一個滿臉驚恐的紅髮女生站了起來,手腕被一個戴紅袖章的高個子男生抓住,在她的指尖,還有一枚鮮紅色的指甲。
紅袖章男生並未對她做什麼,她卻在藏指甲被發現的一瞬間已經嚇破了膽。
「被我抓住了哦」男生拖長了音,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
那女生瑟瑟發抖,不斷說着「對不起,放過我吧,我錯了,求
第七章 不同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