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指將紙人拎起,虞幸看着懵懵不知道能做些什麼的紙人,開口道:「你跟卡洛斯說,男孩子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
紙人:「……?」
雖然不懂虞幸為什麼要這樣說,但紙人作為沒有太大自主能力的死物,還是依言照做了。
「傳達過了嗎?」虞幸問。
紙人點點頭。
「那好,為了保護我的私隱,現在……我就要把你人道毀滅了。」虞幸在小紙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抓起紙人浸到了水裏。
湖水無情地浸透了紙人,將紙人浸泡得軟乎乎的,失去了形狀。
它幾乎沒有掙扎反抗,因為卡洛斯自己也經常用紙人擋災,紙人時常被火燒,被腐蝕,被攪碎,相比之下,虞幸的做法啥也不算。
紙人的五官模糊了,虞幸把它撈起來,它皺成一團,已經不能稱之為「紙人」,便也失去了紙人的能力,成為了一攤普通的紙糊糊。
這下虞幸滿意了,悠然地爬上岸,自己坐到燃燒的火堆旁邊烤自己。
他順便把包里的毛巾抽出來,擦拭了一下略長的頭髮,身上的水也擦了一遍,然後依舊坐在火堆邊,因為他……褲子還沒幹。
虞幸也不急,按照卡洛斯所說,第三條路的探索剛進行到一半,想到盡頭起碼還有一天左右,他自己一個人趕過去,比一整支隊伍會快很多。
終於,在太陽升到頭頂的時候,虞幸收拾好了自己,神清氣爽地背起包,帶好畫筒,甩着鈎繩打算爬上瀑布邊的山石。
瀑布從高處流下,它兩側都是石壁,比之前的懸崖多了不少落腳點,卻也更滑。
「噌」的一聲,虞幸精準將爪鈎扔到了瀑布上方的山石之間卡住,試了試繩子的結實程度,他便抓住繩子,登山靴踩在石塊上,伴隨着耳邊瀑布的轟鳴,一盪一盪地往上爬去。
露指手套保護着他的手掌不被磨破,他幾乎沒花多少時間就成功登頂,看見了一片平坦的空地。
一個懸崖,一個瀑布,二者的垂直高度都昭示着重陰山在前兩座山的基礎上拔高了多少,虞幸聽聞墓宮入口就在重陰山上,說明墓宮本身應該藏在了山體之中。
就在他雙腳踏到實地,將爪鈎取下收起的時候,一陣濕涼的陰風吹來,帶出一陣類似哭泣般的「嗚嗚」聲,聲音不絕於耳,淒涼空洞,讓人心裏發毛。
但虞幸一聽就知道,重陰山里應當有溶洞存在,當風從溶洞裏大大小小的洞穴中穿過時,就會產生這樣可怕的聲音。
他腳下這片空地大約有一百多平方米,不大,雜草鋪陳,踩上去十分堅硬。
虞幸蹲下來,伸出手指戳了戳,發現腳下並非土地,而是一塊塊沾了泥土多年以至於一眼不太好認出的石頭。
整片空地,就是一塊一百多平米的完整石頭,雖然不知道形成原因,不過虞幸瞬間想到,如果整座山表面都是這樣,那盜墓賊要是想通過打盜洞下墓,恐怕是不可能了。
這種石頭質地太堅硬,想打出個小洞都得花很久很久,哪個盜墓賊能耗得起?進山的物資有限,在下墓之前,還是先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最重要。
就在這時,虞幸背後一涼。
他感受到了一股有如實質的強烈視線,就像幽靈一樣徘徊在周圍,肆無忌憚地凝視着他!
這種視線里飽含惡意,讓人覺得仿佛隨時就會有什麼東西出現,將自己殺掉似的。
來了,是卡洛斯所說的窺視感。
虞幸裝作沒有發現似的,順着平坦空地的右邊行走,一邊悄悄用現在他能調動的最大感知力向周圍探去。
書友們之前用的小書亭?。
窺視感如影隨形,如同長在他身上一樣,他隱隱感覺到那種視線不是來自一處,而是分散開來。
尤其是踏出空地範圍後,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山洞裏,樹後,葉片之
第十八章 鳥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