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店大廳的桌椅被砍得零零碎碎,到處都是碎肉和斷肢。
狂化的領班很難對付,讓小天師和殺手很狼狽。
但兩人都很努力,顯然,參與殺死boss的人越少,獎勵或許就越多。
虞幸看了一會兒就沒興趣了,找了個靠牆的乾淨位置坐下,低着頭就假寐起來。
曲銜青坐到他旁邊,挽着他手臂,靠上他肩膀。
「幹嘛?」虞幸眼睛沒睜。
「好久沒在推演里能這麼休息了。」曲銜青輕輕地說,「當觀眾比當演員輕鬆好多。」
虞幸:「道理是這個道理。」
他把在他身上亂摸的手按住,無奈睜了眼:「我是問你在摸什麼?」
「咳。」曲銜青乾咳一聲,倔犟地把手留在虞幸胸肌上,「雖然但是,看到你的複製體死掉,我還是有點心神不寧,畢竟它頂着你的臉和你的性格。」
「我得摸摸還活着的才能安心。」
說着,順手捏了兩把:「你看,活着的多有彈性,好久沒捏了哈哈。」
虞幸:「……」
他怎麼忘了,曲銜青這殼子冷淡歸冷淡,背後的靈魂可一點也不純潔,在以前沒離開他身邊時就已經會用葷段子污染祝嫣了。
祝嫣對他還有一定的敬畏之心,曲銜青麼……
那可是老司機了,還明晃晃饞他身子——或者說,是對所有身材好的男人都有一定的興趣。
要麼想要欣賞,要麼想要殺掉。
所以平時卡洛斯、趙謀都沒少遭她毒手,趙一酒則是因為陰影能力,總能在她伸手的瞬間逃離現場。
想到那個畫面,虞幸甚至輕笑了一聲,得到了曲銜青一個「你居然不罵我,還笑」的奇怪眼神。
「手老實點啊小曲曲,準備離開副本了。」虞幸回歸正題,徹底把那隻纖細好看卻有力的手拿下去。
他估計這副本差不多快破了,本來就是個有點特殊的獵奇副本,解開了運行機制就沒什麼難度。
可以回去繼續和祝嫣吃烤肉了。
「好吧。」曲銜青也知道自己長大了,不能像小時候那樣肆無忌憚地佔便宜,略帶遺憾地縮回手,「對了,既然這個副本從頭到尾以張小威為起點,那我們在現實里看到的女鬼又是誰?」
他們是看到角落裏的女鬼後,才得到系統的副本提示的。
所以無論如何,那個黑裙子的女鬼都一定與這個副本有關係。
「那個啊。」虞幸語氣不變,「張小威他媽吧。」
曲銜青:?
她疑惑一秒,隨即反應過來:「哦,這樣。」
兩人平靜地仿佛在說早飯吃什麼。
但已經落入下風的、根本不在乎落在店裏的其他人在做什麼的羊臉領班忽然把臉扭了過來。
那雙眼睛裏有驚愕、茫然,還有源自靈魂中源源不斷的憤怒。
他好像聽見了。
這一瞬間,他躲都不躲迎面而來的符紙,臉上被燒得露出焦黑痕跡。
他大踏步地奔向虞幸,斧頭在地上拖拽,滿是尖牙的嘴裏吐出尖銳的質問:「你說什麼?」
「我的媽媽……在哪裏?」
張小威從有記憶以來就沒見過媽媽,爸爸也從來不提。
對他而言,「媽媽」是他人生中最陌生的人。
但,這也是他埋藏最深的不甘。
他想知道是誰生出了他,是誰在他生病後從不出現,讓爸爸自己個人撫養他長大。
他無數次想過,如果媽媽還在,爸爸……是不是就不會那麼辛苦了呢?
可是「媽媽」就像烤肉一樣,是他人生中的禁忌,每次提起,爸爸就會露出很可怕地表情。
現在,他忽然聽見了媽媽兩個字。
這種變故打了小天師和暗殺者17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