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敖東光離開皇宮之後,同康帝朱錦盛大為惱怒:「當此國難之際,身為兵部尚書,竟然臨陣退縮,回家修養!這算什麼樣子!」
他在朝堂發了好大一會兒脾氣。
只是敖東光身為三朝老臣,又是兵部尚書,位高權重,威嚴極大,又有聖器金鞭,上打昏君,下打奸臣,乃是一個不能招惹的存在,縱然朱錦盛罵得再厲害,滿朝文武卻沒有一個敢隨聲附和的。
剛才司天監老大都被敖東光一鞭打死,那可是當朝二品,修行極高,據說可溝通天地的特殊存在,可還是難脫敖東光之手,被打出了原形,連萬花山的人皮紙都擋不住敖東光金鞭一擊。
滿朝文武比司天監老大品級高的本來就沒有幾個,再加上他們平日裏自身不正,便有點害怕敖東光。
萬一惹怒了這老頭,到時候給他們頭上來一鞭子,便是當世聖賢估計都經受不住。
是以同康帝在大殿內咆哮發怒,文武百官卻罕有表態之人。
「真有你們的!」
見此情形,朱錦盛那還不知道這些官員的顧慮:「敖尚書不在這裏,你們竟然還不敢議論有關他的事情,你們這些人,到底有多怕他?」
秉筆大太監孫懷恩輕聲道:「陛下,敖尚書是三朝老臣,身懷打王金鞭,兵部又歸他管轄,文武百官,哪個不仰仗他的鼻息?況且敖大人為官清正,平生行事一向光明正大,從未有過淫邪之舉,縱有人想要參他一本,卻也苦無根據啊!」
所謂公生明,廉生威,無欲則剛,敖東光為官做事,向無私心,不貪財,不好色,甚至對自己兵部尚書的位置都不怎麼在乎,平日裏只是做自己的本分之事,無有僭越之舉。
偏偏這種做事態度,整個朝廷里都不多見。
便是張橫的儒家老師顧西城,也做不到敖東光這般自律。
敖東光如此作為,使得百官都又敬又佩,又是畏懼。
做官做到敖東光這個地步,無論貪官清官,在他面前都自慚形穢,便是在私下裏也無人議論他的不是。
「好啊,整個天下,就敖尚書是清官,就他是完人!」
孫懷恩不說則罷,如此一說,便如同火上澆油,朱錦盛愈發惱怒:「咒殺一個反賊而已,敖東光何必如此在意?你不是回家修養歇息麼?你這是再給朕臉色看吶!朕偏要施展咒殺之術,殺死反賊,讓你看看我的手段!」
當下取出人皇大印,喝令謝懷義:「傳朕旨意,讓龍庭天衛四大法師社壇出手,咒殺張橫!」
謝懷義遲疑片刻,輕聲道:「陛下,龍庭天衛不可輕動,陛下若是想要號令四大法師,須得兵部尚書同意才行,否則與律不合。」
「我……」
朱錦盛差點破口大罵,一張臉漲的通紅:「我偏要繞過兵部,內旨吩咐,難道不行麼?」
謝懷義道:「陛下,沒有兵部大印,怕是法師不聽啊。」
朱錦盛:「……」
他扭頭看向孫懷恩:「你去尚書府內,找敖東光要兵部大印,看他怎麼說!」
孫懷恩不敢怠慢,急忙出宮去找敖東光。
敖東光早在府內等候,見孫懷恩前來,便將一枚大印遞給孫懷恩:「陛下既然要大印,給他便是。」
嘆了口氣:「只希望他日後行事多多考慮後果,以免被宦官蒙蔽,失了章程。」
孫懷恩羞臊滿面,一臉慚色:「是,我定會將大人的言語,轉達給陛下。」
他雖然是當朝秉筆大太監,但卻依舊懼怕敖東光,被敖東光當面嘲諷,也不反駁一句。
當下手捧大印,緩緩後退,等出了尚書府後,方才轉身來到皇宮,將大印交給同康:「陛下,敖尚書說了,希望陛下日後行事,多多考慮周詳,不要被宦官蒙蔽聖聽,做事失了章程。」
同康帝聞言冷笑:「他倒是忠心耿耿,一心為公!」
於是手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