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後,一個穿着灰色西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頭髮梳理的很整潔,濃眉,寬額頭,戴着一副金絲眼鏡,不像是做生意的人,倒是有幾分書生氣。
江洋招呼他坐在沙發上,又讓王麗泡了兩杯好茶端來。
郭醫生坐在沙發上,見王麗出去了,這才問道:「請問,你是江洋嗎?」
江洋點點頭道:「我是。」
郭醫生這才繼續道:「我是陸正華陸總的朋友,是他讓我來找你的。」
江洋聽後微微一怔:「陸總啊。」
喝下一口濃茶,坐在沙發上問道:「陸總的手段我領教過了,不知這次讓你過來,是又有什麼新的指示嗎?」
郭醫生尷尬一笑,道:「江先生,你誤會了,我不是來跟你談生意上的事情的。」
江洋冷笑一聲:「請你轉告陸總,我跟他沒有什麼私事好談。」
自從建廠開始,陸正華設下的各種手段還歷歷在目。若不是他先知先覺,換做旁人的話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對於這種毒瘤,江洋從來都無半點好感。
在他心裏,早早的憋着一股勁在,那就是把陸正華之前的種種全部加倍奉還。
這是他的脾氣。
沒有人可以肆無忌憚的欺負他,前世不允許,這一世也決不允許。
郭醫生推了推眼鏡道:「陸總時間不多了,他有事情想求你。」
此言一出,江洋心中有些吃驚:「這是什麼話?」
郭醫生認真的道:「陸總他他恐怕活不過這個月了。」
江洋指尖在額頭敲了敲,仔細打量着郭醫生。
郭醫生繼續道:「我是他的私人醫生,從檢驗結果來看,這是一場蓄意依舊的謀殺,並且下手的應該是陸總最親近的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希望江先生可以摒棄前嫌,去見他一面。」
手指停止了敲動,江洋開口道:「帶我過去吧。」
陸家祠堂。
陸正華和江洋對視而坐。
這是兩個人交手數次以來,第一次見面。
陸正華特意換了一身乾淨的藏青色袍子,好好的梳洗一番,整個人比剛才精神了不少。
江洋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屋子裏的沉默讓人有些壓抑。
良久。
陸正華開口道:「以前多有得罪,還請江先生不要責怪。為了表示歉意,我願意把雪人冷飲廠雙手奉上,當着列祖列宗的面,絕無半點虛言。」
四目相對。
江洋輕咳一聲道:「你的事情,郭醫生都跟我說了。雖說咱們以前有些過節,但畢竟都是些生意上的摩擦,避免不了的事情。陸總這次找我過來,有什麼事情直說便是,就不用太客套了。」
面對一個將死之人,江洋之前縱有萬般怨言,此刻也提不起勁頭。
那份血液檢測報告他看了。
陸正華此時的身體狀況,用病入膏肓來說也毫不為過。
「既然江先生這麼說,我就不繞彎子了。」陸正華拿起茶壺,給兩人添上茶水道:「把雪人冷飲廠拱手相讓,其實是想告訴你,陸家以後絕不插手飲品生意,並且保證撤出家用電器市場。從此刻起,我倆不再以兵刃相向,結成好友,你看如何?」
江洋聽後並未回應陸正華,而是問道:「陸總是擔心我會搶陸家的生意吧?」
陸正華點了點頭。
江洋這句話說到了點子上,這正是陸正華擔心所在。
眼下他時日無多,指着他那個混蛋兒子陸漢,又怎麼可能是這些人的對手?
江洋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人畜無害,但其手段的老辣簡直讓人咋舌,用老奸巨猾四個字形容他毫不為過。
再加上還有一個魏家虎視眈眈,一旦自己出事的消息傳出去,那麼魏洪那個老傢伙一定會不計一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