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見迎面一百多名八旗兵,列成鋒矢陣型,為首一將手持長槍迎風而來,身後騎兵各持兵器,不少人在奔馳中張弓搭箭,一枚枚的利箭嗖嗖射來,趙銘用馬槊撥開,身後弟兄卻瞬間連墜三人。
李成棟拔馬衝出,屯齊也翻身上馬,催馬從後掩殺,想要一雪前恥。
「給本貝子殺!殺了那個狗蠻子!」屯齊臉頰赤紅,急於報仇的他,居然沖在了最前頭。
一時間,趙銘等人前有強敵,後有追兵,陷入了死地。
趙銘心裏懊悔,他還是太天真,有點高估了李成棟的人品,低估了清軍不講誠信的程度。
「守備,這如何是好?」王德順大驚失色。
趙銘看向衝過來的八旗,忽然一扯馬韁,「草泥馬,跟老子殺!」
正從後追上的李成棟,看見向前奔馳的趙銘一行人,忽然勒馬,居然又調頭殺了回來,心頭瞬間一寒。
「這廝為什麼不跑!」李成棟看見趙銘一臉猙獰,眼神犀利的看着自己,挺起馬槊直衝過來,嚇得急忙勒住馬韁。
惱羞成怒,急於洗刷恥辱的屯齊,正一馬當先的想要復仇,抬頭一看,擒拿他的那人,居然調頭又殺了回來,頓時驚呆了,「這廝瘋了嗎?」
戰馬飛馳,屯齊一愣神,趙銘已經迎面衝來,他臂力過人,一手控韁,一手持槊,銳利無比的槊頭,帶着戰馬的衝擊力,直接向屯齊刺來。
這個時候,屯齊拔馬已經來不及了,他臉上神情飛速變化,最終猙獰着,舉起長槍,發起了衝鋒。
兩馬交錯,屯齊長槍脫手,只覺得胸前猛遭重擊,緊接着身體被撕開,屁股離開馬鞍,屍體倒飛。
在屯齊後面的李成棟,只見屯齊被一槊捅穿,身體被長槊挑離馬鞍,瞬間雙目凸起,滿臉驚駭。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把清軍都驚呆了,奔馳中的清軍,紛紛忘記呼喊。
「死!」趙銘大聲怒吼,三米多長的槊杆,將屯齊屍體高高挑起,然後猛然向前一甩,屍體在離心力的作用下,脫離槊杆,被甩了出去,瞬間又砸倒一騎。
「貝子爺!」從黑暗中衝出的巴泰安驚呆了,整個人瞬間瘋狂起來,旗丁也都發狂,猛打馬臀,追殺過來。
清軍原本準備,埋伏趙銘,殺了這廝,可不想樂極生悲,居然讓趙銘反殺了屯齊。
「李成棟你給老子滾過來!」趙銘大發凶威,高聲大喊,聲震九霄。
李成棟哪裏敢接戰,眾多李部清軍,也被嚇得肝顫,他們原本想從後掩殺,不想趙銘掉頭直撲他們,不少人驚得直接勒馬不前。
近百奔跑的清軍步軍,忙停下腳步,快速聚攏到李成棟的身邊,盾牌在外護住鳥銃手,長矛從盾牌間隙探出,將他里三層外三層,如同刺蝟一般保護起來。
不少清軍士卒都情不自禁的顫抖,此人就是敢直衝大纛,殺敗大帥,生擒大清貝子的猛人。
李成棟部雖然精銳,但畢竟是綠營兵,也就混口飯吃,嘉定城裏的銀子還沒拿了,對方已經放了屯齊,讓他走不就完了,何必拼命呢?
趙銘高舉馬槊,目光掃視一周,看見李成棟,他惱怒李成棟不講誠信,直接就縱馬殺來。
「砰砰砰~」清軍鳥銃手慌忙開火,彈丸跳動着射出來,打在戰馬之前。
趙銘見此,忙一拔馬韁,不敢硬沖,再次怒吼:「李成棟,給老子滾出來!」
李成棟臉色鐵青,內心感到一陣羞恥,他從征多年,也沒遇見過這樣的事情。
趙銘破口大罵,不過卻也不敢硬沖,這時他身後一陣慘叫,瘋狂的八旗兵追殺上來,將幾名豪傑射落下馬。
王德順急忙大喊,「建奴追上來了,守備快走啊!」
趙銘怒目瞪了李成棟一眼,一拔馬韁,斜刺着奔向西北方。
巴泰安腸子都悔青了,那裏容他逃走,領着旗兵瘋狂追擊,眼看着快要追上之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