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軍在長江口,構築多處炮台,防備盤踞崇明的東海鎮明軍,襲擾長江。
靖江位於江陰之北,泰興東南,通州之西,並非是長江口,已經深入長江,再逆江百餘里就是揚中和丹徒了。
靖江並非普通炮台,而是江心沙洲,炮台建在沙洲上,控扼水道,居然被海寇襲占。
那崇明島上不過幾千海寇,百十條船隻,居然能夠拿下靖江?
滿達海聞語,一時無語,靖江失陷,也就是意味着,海寇能繼續逆江而是,鎮江、揚州、江寧都可能遭受襲擊。
當年趙銘一入長江,殺到江寧城下,破外郭城,震動天下,不少江南官員都應此掉了腦袋。
若是再讓海寇兵臨江南,震動天下,影響湖廣佔據,那滿達海和范文程都將受到重責。
「海寇如何衝破狼山和福山炮台,拿下靖江炮台,可知道詳細消息?」滿達海陰沉着臉道。
「回稟王爺,據探查,從沿江墩台發來的狼煙來看,海寇應該是直接強攻,半日之內,便連下三座炮台!」來人稟報道。
眾人聞語,滿堂皆驚,一日之內,連下三座炮台,是大清軍太爛,還是海寇太強呢?
「王爺,這恐怕不只是崇明海寇,光憑他們,根本不可能連下三座炮台!」沈志祥道。
大堂內眾多清將一陣竊竊私語,紛紛猜測是誰這麼厲害。
「王爺怕不是趙雜毛吧!」劉良佐砸吧嘴,忽然說道。
滿達海背靠在椅子上,神情陰晴不定,劉良佐說的可能沒錯,或許真是趙雜毛來了。
「難道真是他!」滿達海皺起眉頭,越想越覺得可能,除了趙雜毛,還有誰能這麼猛。
沈志祥也皺起眉頭,「王爺,如果是趙雜毛,他為何出現在我們後方,我們不能不防啊!」
劉良佐也擔心道:「趙雜毛水師厲害,萬一沿岸炮台擋不住他,讓他衝到南京,如何是好?」
清軍現在屯駐於杭州之北,長江沿線兵力並不充足,江寧城也很空虛,並非沒有這種可能。
一時間,大堂內眾人都議論紛紛,討論着趙雜毛為何從杭州到了長江,以及趙雜毛進入長江後,可能發生的事情。
滿達海沉吟片刻,忽然一揮手,「必是賊軍見杭州一時無法攻下,又擔心本王大軍突然殺至,所以讓趙雜毛殺入長江,意圖牽制本王!」
沈志祥微微頷首,「若是如此,我們該如何應對?」
趙雜毛進入長江,若是不防着他,趙雜毛極有可能,一口氣衝到江寧,由此造成的後果,滿達海也難以承擔,而若是去對付趙雜毛,朱以海便失去牽制,定然會全力圍攻杭州。
滿達海雙手在扶手上拍了拍,負手走到牆邊地圖前,注視良久之後,忽然冷笑道:「杭州城高牆厚,兼有五萬大軍駐守,即便沒有本王牽制,朱以海要攻下來,也並不容易。本王決定,先對付趙雜毛,這廝居然敢闖入長江,簡直是自尋死路,本王先滅了趙雜毛,等回師時,杭州城下的賊軍也已經疲乏,正好一戰破之!」
「王爺之意,乃是先圍剿趙雜毛,再回師擊敗朱以海,時間是否足夠!」沈志祥問道。
滿達海皺眉,臉拉了下來,「怎麼,你不信本王!杭州城堅,張存仁堅守兩月都沒有問題,而趙雜毛兵入長江,沒有城池依託,只要奪回炮台,封鎖江面,派出水師,並於岸邊設置重炮,與趙雜毛決戰,一日間便可決定勝負,回師完全來得及。」
趙雜毛戰船在寬闊的海上縱橫,清軍水師根本不是對手,而是長江相對於大海而言,簡直就像一個籠子一般。
東海鎮的水師進入長江後,便受到江面和水流的限制,調頭都不是特別方便,海上的戰術也使不出來,水軍的優勢將會被縮短。
自從上次在山東被趙銘擊敗後,滿達海一直在尋找一雪前恥的機會,這回趙銘入長江,對滿達海而言,就是黃鱔進了竹簍,就算在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