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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像落湯雞一樣抱着肩膀蹲坐在楊華忠船上的姜先俊,楊若晴和駱風棠目光互換了下。
如果換做別的被困村民,駱風棠肯定會詢問情況,並關心幾句的。
但因為對方是姜先俊,駱風棠很默契的端起碗接着扒拉米飯,故意不過問這事。
楊若晴眯了眯眼,揚聲問:「他咋回事?之前不是已經將他們一家三口送去了學堂的安置點嗎?」
楊華忠陰沉着臉沒回應,楊永智用嘲諷的目光掃了眼耷拉着腦袋的姜先俊,沒好氣的說:「這小子作死,不在安置點安分待着,非得溜回村里來,不是我和三叔在他家附近經過聽到他呼救,這會子死了都沒人知曉!」
楊若晴蹙眉,目光再次落在姜先俊的身上。
而駱風棠也放下碗筷,凌厲的目光掃向姜先俊。
姜先俊頓時感受到寒意籠罩周身,仿佛有千斤重的東西覆壓下來。
硬着頭皮抬起臉來跟楊若晴和駱風棠這磕磕巴巴的解釋:「我,我們出來的匆忙,我娘就給自個撿了幾件衣裳,我爹連個褲頭都沒」
「你跟別人那借兩條褲頭給你爹湊合湊合也行啊,專門為了褲頭跑回村來,值嗎?」楊若晴問。
楊永智更是朝着水裏啐了一口:「大老爺們,就算三五天不穿褲頭又能咋地?都啥時候了還那麼嬌氣?這就是你們姜家二房的傳統?」
別怪楊永智說刻薄的話,對這個差一點做了自己堂妹夫的姜先俊,楊永智也是從欣賞到失望,最後憎惡。
姜先俊被楊永智挖苦得面紅耳赤,他弱聲弱氣的又說:「也不都是為了褲頭,我爹的藥也忘了拿」
楊若晴:「就算你要拿藥,也該登記報備,再統一回來取,你一個人偷偷溜進村,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楊永智又補充說:「他們姜家地勢最低,那水都快淹到門楣了,就差這麼一點點空隙。」
「院牆被沖了個大洞,院子裏的水嘩啦啦的從院子中間往下淌,人在水裏面根本就站不穩,這小子還沒摸進家門呢就被水給衝倒了,撞到了院子的牆角,不是那棵橫着的木頭擋住了他,這會子早就被水衝進了後面的池塘里。」
楊若晴雖沒再現場親眼目睹,但是那畫面她能想像得出。
「我,我以為我會划水,淹不死」
偏生薑先俊還小聲嘀咕了句。
楊若晴聽得直搖頭。
這時,駱風棠突然起身跳到楊華忠他們的船上,一把抓住姜先俊,將他扔到水裏。
噗通一聲巨響,水花四濺。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姜先俊就已經在水裏撲騰了。
那水直接就淹到了姜先俊的胸口。
他滿臉錯愕,還有些惶恐,使勁兒的劃着水,試圖往船這邊游。
然後,他發現不對勁。
這水跟暑天在池塘里洗澡划水時的那種感覺不一樣。
暑天划水的時候,雙腳在水裏踩着水,雙臂推動着,身體就能像浮標一樣藉助着水的力度在水裏穩住身子不往下沉,同時還能隨心所欲的調轉方向,前進或者後退。
有時候還能深吸一口氣潛入水底,總之,在池塘洗澡划水,他得心應手,用大伙兒誇他的話來說,是『浪裏白條』。
可這水卻不一樣,水渾濁且不說,水裏面好像有很多很多的東西和泥沙,壓根就沒法讓他浮動起來。
手腳在水裏面揮動非常吃力,好像被許多無形的東西給牽絆着,纏繞着,壓根就施展不開手腳。
水花飛濺進他的眼睛和口鼻里,全都是泥沙,還夾着着一股腥臭。
眼睛痛,嗓子痛,哪哪都不自在,一不小心他的腳還像踢到了什麼東西,好像是一個很硬的板子之類的,痛得他的腳趾頭一陣抽搐,身體也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