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建康城,要數可伶可俐這對孿生姊妹最為開心了,畢竟她們是土生土長的建康。
楊瀚叫她二人乘船沿水路回去,雖說青白二女搬家搬慣了,可是多少還是要有些隨身之物的。而女孩子所謂的有一點隨身之物……至少也得幾口箱子,還是走水路方便。
同時,可伶可俐從水路走,可以先到建康,替前做些安排。楊瀚已經給她們說出了幾處可選的住址,叫她們在桃葉渡客棧安頓下來後,可每日去走訪觀察一番。
可伶可俐兩位姑娘自然乖乖應承。她們兩個,可不虧了她們的名字,伶俐着呢。在可俐看來,這位瀚哥兒早晚是自己家的二姑爺。
可伶作為姐姐,比妹妹可俐眼光更長遠一些,在她看來,以自己家大小姐一貫的操行,沒準兒瀚哥兒以後還能兼職大姑爺。
由此一來,兩位姑娘對楊瀚的話自然是不敢怠慢。楊瀚雖知可伶可俐兩位姑娘苦日子過慣了,整日介拋頭露面的,比一般女子有見識,卻也擔心兩個妙齡少女遠行的安全問題,便拜託船老大。
船老大收了他的錢,自然是滿口應承。待到了建康,那就是可伶可俐的老家了,倒沒那麼多擔心了。
目送可伶可俐登船後,楊瀚便回到停在碼頭上的馬車旁。
只有一輛馬車,別無他人。他沒讓小寶相送,對小兮更是瞞着,囑咐小寶待他走後再知會小兮一聲就是。不是楊瀚不近人情,以前只有一個蘇窈窈,就叫人如芒在背,現在又多了一個許宣,而這許宣化形的本領實在叫人忌憚。
楊瀚現在還不清楚許宣只是能化水,還是可以化為別的樣貌,如果他能夠隨時幻化成其他人,那不就是七十二變了,那樣的話,他身邊的任何人,包括白素小青,都得時時彼此提防,這種情況下,當然和親朋摯友保持些距離才好。
楊瀚走到車旁,轎簾兒正掀着,白素大小姐脫了靴子,偎在坐位裏邊,上半身靠在一側廂壁上,手中握着一卷話本兒正看得津津有味。
這是臨行前她剛買到的一本新出的話本兒,花了她十八文錢呢,叫什麼《鍾情四海》,光聽名字不用問看內容,也知道依舊是些男歡女愛、情場繾綣的故事。
小青坐在外則,身後臥着白素,白素雙腿兒蜷着,小青的腰背就恰好枕在白素的膝上。
小青看見楊瀚回來,便道:「走吧。」
這時的楊瀚一身葛黃色的兩截衣,頭上戴着一頂草編的遮陽帽,清涼透氣質地柔軟,還透着清清草香。如此打扮,方便遠行。
楊瀚從車轅上拔下大鞭,叮囑小青道:「青青啊,你不可旭此大意,為了全全起見,你該先確定一下我的身份,萬一許宣能幻化成他人呢,你就不怕此時的我是他所扮?」
小青淡淡地道:「我知道是你,走吧!」
楊瀚不走,楊瀚歡喜道:「我聽說,即便是雙胞胎,他的父母也分得出來,只因對他們太熟悉了,只要有些許差異就能區分得開。你只瞥了我一眼就知道我不是許宣,定然對我非常的熟悉了?」
小青搖頭道:「那也不是,此時若是許宣扮作你,他想知道我們有沒有看出他的破綻,一定先先盯着我們的眼睛看。可你一來,那雙賊眼便盯住了姐姐的腳,然後又盯我的腰畔,賊兮兮地亂瞄,我又不瞎,還看不出來?」
小青身後的白素好像突然被口水嗆了一下,咳嗽起來。
楊瀚揉了揉鼻子,屁也不放一個,乖乖上了車,在車把式的位置上坐定,手腕一振,揚起那大鞭,「啪」地一聲,就炸了個比炮仗還響的鞭花。
旁邊一個剛下船的客人被楊瀚的這一鞭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旋即破口大罵:「撲領母誒!驚了着死,魯個傻帕,有病去睇獸醫啦!」
楊瀚乾笑兩聲,道:「失禮失禮,莫怪莫怪。」忙規規矩矩地收了鞭子,抖着韁繩驅趕車向外走。
小青憋笑憋的花枝亂顫,她知道楊瀚這是有心在她面前賣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