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兒睜開了眼,看到楊若晴的瞬間,他的眸子瞬間恢復了清明。
「娘,我沒事兒,就是被那柳絛捆得喘不過氣兒,這會子舒暢多了,咳咳咳……」
他俯身咳了幾聲,楊若晴趕緊撫着他的後背幫他順着氣兒。
看到辰兒後背衣裳破了一大片,多處皮開肉綻,楊若晴的心跳驟然停止了。
「我的天,咋傷這麼重?」楊若晴驚愕。
先前被大蛇掃了一下,辰兒或許五臟肺腑受到了一定的衝擊,可是卻沒有受到皮外傷。
而眼前,這皮開肉綻是咋回事?
「被那棵柳樹刺穿的。」左君墨來到辰兒跟前,沉聲道。
「柳樹?」楊若晴蹙眉。
柳絛不是只捆住了辰兒麼?難道還刺穿到身體裏去?
「你們看!」左君墨抬手指向一處。
那處,原本是柳樹生長着的地方,現在柳樹被駱風棠連根拔起丟到一邊,底下便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還有一些斷裂的根須暴露在空氣中。
「柳樹的根須咋是紅的?」楊若晴驚問。
左君墨面色凝重道:「這棵柳樹不是一般的柳樹,這是傳說中的鬼柳。」
「鬼柳?」楊若晴一頭霧水,聽都沒聽過。
左君墨拿出一種黑色的藥粉來,均勻的撒在辰兒的後背,接着道:「從前我聽我父親說起過鬼柳,柳樹屬陰,鬼柳能通靈,據說用鬼柳的柳絛可以直接抽打靈魂,用鬼柳木做成的法器,是修道之人的最愛。」
「只是這鬼柳卻是一種極為罕見的數種,生長的地方也很與眾不同,鬼柳邪門之處在於它能吃人!」
「吃人?」楊若晴不由再次看向辰兒血肉模糊的後背,臉都白了。
左君墨道:「鬼柳不僅吃人,對於過往的飛禽走獸都能吃。」
「它的柳絛就好比它的觸鬚,能將人和其他生物牢牢纏住,柳絛上有刺兒,刺穿皮肉,將人身體裏的精華和血液吸乾,待到吸飽喝足,人就只剩下一副白骨了。」
「原本我爹跟我說這些的時候,我以為只是存在於傳說中的東西,沒想到竟然在這裏看見了這種鬼柳,大千世界,當真無奇不有啊,從前我自詡行了萬里路,也讀過萬卷書,多少有些見識,今日這一行,我突然發現從前的自己不過是坐進觀天!」
左君墨說完,輕輕搖了搖頭,繼續為辰兒敷藥。
他這藥粉是特製的,撒在辰兒的傷口上,清清涼涼的感覺頓時便沖淡了之前的灼燒。
辰兒舒服的嘆出一口氣,道:「左舅舅,我的感悟跟你差不多,從前的我真是一隻井底之蛙,呵呵,先前被柳絛纏住的時候,我三觀簡直被毀,竟不曉得我駱星辰會淪為一棵樹的手下敗將……」
「辰兒別這麼說,你已經很不錯了!」楊若晴趕緊道。
她抬手輕撫了下辰兒的頭,目光溫柔中帶着心疼,最後被鼓勵和自豪所取代:「我的辰兒是最棒的!」
辰兒勾唇,「讓娘擔心了。」
楊若晴輕輕搖頭,她抬頭看了眼四下,對左君墨和駱風棠道:「這裏太邪門,我們是現在原路返回離開這裏?還是咋樣?」
駱風棠皺眉道:「你們說了算,我都行,但在這之前我得先一把火燒了這兩樣怪東西!」
說罷,他把鬼柳和大白蛇的屍體扛到一塊兒,拿出帶來的一壺烈酒撒在上面,擦了火摺子扔下去。
熊熊火光燃起,將鬼柳和白蛇燒得噼啪作響。
這邊,左君墨看了眼那邊的三層樓閣,眼中有點不甘心,但還是收回視線看着辰兒:「辰兒你說了算,我們都聽你的!」
楊若晴沒吭聲,一隻手卻悄然按在腰間的莫邪劍上。
奇怪,從前莫邪劍都是冷冰冰的,先前斬殺大白蛇和鬼柳的時候,莫邪劍也是如同一塊寒冰。
可是此刻當她提出要離去的時候,莫邪劍突然開始發燙。
這把劍能自己認主,很久很久以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