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過幾日就是臘八節了,楊若晴原本就打算這幾天抽出一天空閒來,去鎮上買點用來熬煮八寶粥的食材來。
家裏有紅豆花生蜜棗那些玩意兒,但還是缺了幾種。
順便,再幫蘭兒姐,還有娘家以及桂花等幾戶人家也順便捎帶一些。
於是,楊若晴很快找到了駱風棠,兩口子打算趕在晌午飯之前去個來回,兩孩子就不帶了,交給拓跋嫻和王翠蓮她們照看。
「大伯一個人去鎮上醫館,咋也不跟我們這說一聲?」
在趕往清水鎮的路上,駱風棠邊趕車邊跟坐在身側的楊若晴道,語氣里,有點不太愉悅。
楊若晴倒是一臉的淡定。
「說到底,你大伯還是顧念着那份血濃於水的親情,縱使他如今已不如從前那樣對周家親近了。」
「可當遇到性命攸關的事情,他還是不能做到見死不救,也做不到如當初跟你姑姑那說的那樣,老死不相往來的。」
楊若晴很平靜的道,因為駱鐵匠骨子裏就是一個重情重義的漢子。
莊戶人家的漢子,沒有那些勾心鬥角,淳樸的本質更深。
「要是沒猜錯,今個這事,八成跟周霞肚子裏的娃有關。」楊若晴又道。
提到這個,駱風棠的臉色陰鬱了幾分。
「天作孽,猶可活,人作孽,不可活!」他道。
然後,揮動了一下馬鞭,馬車以更快的速度朝前方的清水鎮疾馳而去。
輕車熟路的到了怡和春醫館。
現在,楊若晴跟怡和春醫館的掌柜,那已經是很面熟了。
大家都在一個鎮上開鋪子,她的酒樓開那麼大,名氣還那麼旺,鎮上幾乎所有的老闆掌柜無比知道她。
而且,清水鎮唯一的大將軍,以及剛中舉的楊永安……
自己的本事,再加上自己夫君,親弟弟的優秀,讓楊若晴現在幾乎是清水鎮的名人。
所以,當她跟駱風棠兩個停好了馬車進了怡和春後,立馬就有夥計過來招呼她。
楊若晴可沒功夫跟那個夥計寒暄,視線從醫館大堂里前來求醫問藥的眾人身上掃了一圈後,
直接問那夥計:「有沒有從周家村過來的一個姑娘?」
夥計怔了下,「是不是那個自詡是金枝玉葉的周姑娘?」
自詡金枝玉葉?
楊若晴跟身旁的駱風棠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尷尬。
能那樣高調自詡自己是啥啥啥的,除了周霞,還能有誰?
往往越是真正身份顯赫的人,還會掩飾一下,低調一點。
越是如周霞這種狐假虎威的,上個茅廁,都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她的與眾不同。
醉了,無力吐槽。
「對,就是他們。」楊若晴道。
「他們現在在哪裏?你快些帶我們過去,我們跟他們是……是認識的。」
本來是想說親戚,話到了唇邊楊若晴又改了口。
都不想承認是親戚,沒有那麼的坑爹親戚。
夥計也很機靈,不糾結這關係,直接領了楊若晴和駱風棠去了後院。
「因為那個周姑娘的情況有些嚴重,也有些特殊,我們掌柜特地將他們安置在後院的病房。楊掌柜,駱將軍,請隨我來。」
夥計屁顛着,將楊若晴和駱風棠領到了後院。
怡和春醫館是整個清水鎮最大的醫館,這醫館後院近年又擴建了,還做了一定的規劃。
陡然進來,一眼掃過去,還真像那麼回事。
一間間一排排的小屋子,獨門獨戶,醫館裏的夥計在這些小病房裏進進出出,忙忙碌碌。
還能看到一些病患的家屬蹲在門口的小藥爐子那煎藥,空氣中,瀰漫着濃郁的藥的氣味,還真像是住院部呢,呵呵。
楊若晴嘴角勾了勾,差一點就笑了,這時,走在前面領路的夥計突然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