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娘留給你的念想之物,那你就該好好收着,給我做什麼?」
陶四喜說着,將香囊塞回了他手裏。
他卻重新將香囊放回她手裏:「這香囊有種神奇的力量,能讓人心情變好,我覺得現在的你,比我更需要它。」
「你娘呢?你娘為啥不能陪着你?」陶四喜突然問他。
他愣了下,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散去,目光變得深邃,漆黑,見不到底的那種黑,仿若深淵。
「抱歉,是我唐突了,你若不想說我,就當我沒問。」陶四喜趕緊道。
她一直懷疑他跟顧北辰的關係。
長得實在太像了,天底下就沒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可是顧二哥腿是瘸的,顧二哥有娘陪在身邊,陪着他長大。
「我娘,老早就死了。」
就在陶四喜以為面前人不會說半句的時候,他突然悶聲開了口。
「我從前以為我娘不喜歡我,不要我,後來我才明白,我娘對我的喜歡,一點都不輸給天底下其他的娘,她用性命來……」
後面的話他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站起身,「以後有機會再跟你說。走吧,我送你下山,你再不下山,你家人要急了!」
陶四喜苦笑。
說到家人,她就想到了陶旺生,心裏就是一陣刺痛。
「你跟顧二哥,長得太像了,我很多時候都懷疑你們就是同一個人。」陶四喜望着面前人的眼睛,認真道。
他看了她一眼,眼中掠過一絲玩味:「那你希望我們是同一個人,還是兩個不同的人?」
陶四喜愣了下,「這種事兒,不存在希望不希望,我只尊重事實。」
「那你覺得事實會是什麼?」他又問。
陶四喜微微一笑,搖頭不語。
他們兩個到底存在什麼關係,此刻她已沒有心思去追究了,她滿腦子裏想的就是如何擺脫楚雲飛,讓他死心。
以至於在下山的路上,她都在思索這個問題。
依她對楚雲飛的了解,他這個人一旦對某個人某件事動了心思,就會想盡一切辦法不擇一切手段去達成。
只要她一日未嫁,她的拒絕指不定會越發的激怒他,勾起他的佔有欲和征服欲。
所以,法子有三個。
一:她去死。
這不可能,她憑什麼為那種人葬送自己的性命?
二:她出家。
這更不可能,她好不容易重生一世,可不是為了清風伴古佛的。
最後一個法子:定親!
是的,她尋個男人定下親事,成為別人的未婚妻。
楚雲飛在這塊有潔癖,這一招肯定能讓他止步的。
可是,找誰來定親呢?
而且,這個定親對她來說是假定親,讓她暫時擺脫楚雲飛。
有婚約的顧大哥?
不行!
前世她已經因為楚雲飛的事無形中傷害到了顧南星的臉面和自尊心了,這一世斷然不能為了擺脫楚雲飛再去利用顧南星。
這對顧南星不公平。
找顧二哥?
那更不可能!
顧二哥清風明月般的人,不染一絲塵埃,她怎能讓他來配合她演這齣荒謬的戲碼?
更何況顧二哥已經腿瘸了,本身就是一個被命運不公平對待的人,她怎麼拿這種事去折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