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的要求我們能接受。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段干啟答應得非常乾脆。
裴葉聽後,那雙黑葡萄般烏黑明亮的雙眸泛起讓人心中一咯噔的笑意。
「你答應這麼幹脆?呵呵,我知道你肚子裏想什麼。」
段干啟「……」
抱歉,他剛才腦子裏什麼都沒想,他只想走。
裴葉繼續道「我的副手以前經常念叨——永遠不要相信一個靠腦子吃飯的人的節操,他們的嘴,騙人的鬼。我個人認為這話是很有道理的,因為我本質上也是這種人……」
白紙黑字的合約都能因為利益撕毀,更別說一句口頭承諾。
段干啟道「那你想如何?」
「收下此物吧,它們會代我約束你們的。」
裴葉從袖中掏出兩枚兩指寬、一指長,顏色碧綠、質地通透的古怪玉飾。
玉飾串了打成如意紅結的長繩子,兩面刻着符號古怪的名諱秘文。
段干啟沒有接過來,只是擰着眉頭問她。
「此是何物?」
「一件防止你們違背諾言的小玩意兒。你們敢收下我就送你們出城,若不收下……命留下吧。」
裴葉說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雙目泛着些許猩紅的光,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腦門。
段干啟垂眸觀察桌上的玉飾。
他並不覺得一件死物能約束活人。
裴葉笑道「你們真以為我這人好說話?三兩句就將險些造成數萬無辜百姓慘死的嫌疑犯放了?我坐在這裏跟你們聊天而不是拔刀殺你們,因為我知道你們是別人手中的『刀』而不是執刀人,哪怕你們是兩把能反殺弒主的刀,不會輕易被人愚弄。但主犯是那位娘子不是嗎?」
段干啟不知想了什麼,伸手拿下其中一枚。
壯漢嚴華見郎君做出選擇,他也緊跟着伸手收下另一枚。
「……你真以為朝夏還有勝算?」
段干啟看着明顯是邊角料打磨出來的玉飾,玉質成色不錯,還沒發現其他異常。
「什麼?」
話題跳得太快,裴葉有些跟不上。
他看着裴葉,眼神似乎在說「不用偽裝,我看穿了一切」。
段干啟以為裴葉是朝夏的擁躉。
「朝夏國力不如閆火羅,內部也不如閆火羅團結,更別說還有上一代留下的諸多隱患,如今國庫空虛,兵力孱弱……它被滅是遲早的。反觀閆火羅現任大王倒有幾分中興之主的勢頭,有野心也有壯志。荔城一戰若能贏,朝夏覆滅也就兩三年功夫。但沒了荔城這遭,還能苟延殘喘拖個七八年。」
拖得越久,戰爭越久,死的人越多。
段干啟這話直接激怒了年輕氣盛的秦紹。
秦氏一脈數代都受朝夏皇室重用。
「你說這大逆不道的話,我現在便能拔劍殺了你!」
秦紹一拍桌,另一手作勢要拔劍。
段干啟二人是裴葉「抓住」的,她準備輕拿輕放,秦紹不贊同也不好插手。
但段干啟明晃晃貶低朝夏,他就忍不住了。
段干啟道「此次出賣『鳳家軍』,布下荔城之局的,正是你們朝夏朝廷內的人。朝夏自己人對這個國家、對這個國家的人民毫無憐憫之心,難道奢求敵人心軟、手下留情?閆火羅若是有吞併朝夏的能力,合二國之力征戰天下,天下一統有望……反之,朝夏要是能爭氣反吞閆火羅,征服這頭彪悍野獸,將其馴服,一樣也有展望天下的本錢……但朝夏有麼?」
秦紹被段干啟正面懟,氣得整張臉都紅透了。
「胡言亂語!閆火羅那群只知屠戮的莽夫、劊子手,征戰到哪裏殺到哪裏,還想征戰天下?」
段干啟冷漠道「傲慢。」
秦紹眼眶泛紅,險些控制不住要拔劍的手。
段干啟繼續道「打仗不是看誰仁慈、誰讀的書多,誰就能贏的。閆火羅曾經是朝夏附屬,被打得只能蜷縮在貧瘠之地苟延殘喘……但你可有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