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沒有人說話,三個人默默的相互對望着,他們不知道應該如何評價這兩個人才好。
沉默了許久,薛瑞天再一次嘆了口氣,表情有那麼一點點的遺憾。
「善惡到頭終有報,這兩個人算計來算計去,還是把他們自己算計沒了。」他喝了一口茶,朝着沈昊林、沈茶笑笑,「汲汲營營、舉步維艱的過了一輩子,到頭來還是敗給了命運,如果當初他們沒有鬼迷心竅的話,或許就不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了吧?」他輕輕的搖搖頭,「說真的,實在不理解他們圖的是什麼,踏踏實實靠自己活着,難道不好嗎?」
「他們要是能安分守己,就到不了這一步了。人以類聚、物以群分,這些人能湊在一起,還能這麼志趣相投,這本身就是一個問題,對吧?他們都是一樣的人,經歷、背景、想法都幾乎是一樣的。」
「這就是仇富?」看到沈茶點頭,沈昊林冷哼了一聲,「所以,他們不認為自己的做法不對,反而覺得理所當然,覺得只要把薛老前輩、老祖宗這一類的人搞倒,他們就可以取而代之了。」
「沒錯,他們應該就是這麼想的,覺得自己出身寒門,空有一身才華卻不被重視,都是這些高門大戶、皇親貴胄的錯,他們要是沒了,自己就能上位了。」
「而且,他們是想用家境貧寒為藉口,想要利用老祖宗,然後再踩着兩位老祖宗上位。」薛瑞天做了一個嫌惡的表情,「這世間,真的是沒有最噁心、只有更噁心了。」
「小天哥說的沒錯。」沈茶冷笑了一聲,「家境貧寒,並不是他們動歪心思的理由,誰都過過苦日子,皇親貴胄也好、豪門富戶也罷,他們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都是辛辛苦苦,靠着自己努力做事才得到的。何況,誰的日子不苦?誰的日子不艱難?不都是這麼一點一點的熬過來的?他們怎麼就那麼特殊,想要不勞而獲呢?」
「他們這種想法的人也不算少數,大部分人只看到了我們握手大權,看到了我們從小到大都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他們自然是眼紅的。」薛瑞天冷笑了一聲,「不過,有些人貴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無大才,不能勝任一些事情,所以也就是隨便說兩句。但是沙歐和孟子祥可不是,他們是真的恨,真的覺得自己生不逢時、懷才不遇。」
「對,老前輩在這裏面也說過,他們偶爾會給他一種不好的感覺,就是他們看不起他,但跟它們接觸的時候,他沒有多想,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說真的,我是搞不懂這種人的想法啊!」薛瑞天趴在桌子上,「知道自己沒錢、沒盤纏,知道自己吃了這頓、沒有下一頓,還偏偏要孤注一擲、劍走偏鋒。他看不起老祖宗,卻因為沒有盤纏不得不守株待兔,還要找最好的客棧住下,就為了等老祖宗的出現。那麼,我就有個問題,如果老祖宗沒有選擇他下榻的那家客棧,他們又該怎麼辦呢?是偷、是搶?還是效仿官道上的劫匪,攔路搶劫?亦或是以武力威脅客棧掌柜,讓他們白吃白住?他們就不怕掌柜報官?畢竟那裏離西京城已經很近了,如果這個時候出了岔子,他們的武舉夢可就白做了。」
「不知道。」沈茶搖搖頭,「明明可以靠自己的實力,偏偏要用這種法子,落得那樣的下場,也是活該了。」
「所以說他們是咎由自取。」
「另外,還有一點是跟老祖宗有關的,老前輩特意註明了。」沈茶輕輕點了點書卷,「你們看這裏,老前輩說,當初在西京城門口,他其實並沒有注意到老祖宗一行人,也沒有注意到老祖宗的衣着打扮,只是趕路太累了,一心想要進城,想要找一家客棧住下,好好的沐浴、吃點東西、睡一覺。」
「沒有注意到?」沈昊林、薛瑞天相互對望了一眼,「那怎麼惹出後來的事兒?」
「是沙歐和孟子祥提醒了他,他們說,門口的這些人是不是跟官道上打劫的那群人有點像,打扮幾乎差不多,十有八九是一夥的。他們這個時候出現在西京城門口,應該是想要在城裏做下什麼大案。如果沒有被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