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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聽還穿着睡衣，雙手緊緊的捏着枕頭，低着頭小聲開口：「霍先生，我想跟你睡。」

    霍季川蹙眉：「為什麼要跟我睡？」

    「我害怕！」說着，林聽便拎着枕頭走到他身邊，沒有霍季川的允許她自己也不敢上去，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一臉的委屈。

    「你怎麼了？」

    霍季川將房間的燈全部打開，才發現林聽臉色蒼白，一雙眼睛紅得不行，想必是哭了很久。

    「我作惡夢了！」林聽聲音沙啞，「我夢見我媽媽了！」

    夢見媽媽了……

    他記得她說過，她媽媽是從她眼前掉下去身亡的。

    所以，她也應該看到她母親渾身是血的模樣。

    霍季川深深的盯着她的臉，看不出有任何玩笑的成分，她也不會拿她的母親開玩笑。

    沉默幾秒，霍季川才掀開旁邊的被子，輕聲開口：「上來吧！」

    「嗯！」

    得到霍季川的允許，林聽立刻抱着枕頭爬上去，這卻只是縮在角落，不敢靠近霍季川的身體。

    她是光着腳跑出來的，冰涼的腳不經意間碰到霍季川，男人微微蹙眉。

    正當他想說話時，旁邊蜷縮成一團的女孩兒忽然轉身撲進他懷裏，雙手緊緊勾住他的脖子。

    「霍先生讓抱抱我好不好，就一分鐘的時間……」林聽的聲音在顫抖，她是真的害怕了，「我不想夢見我媽媽，一點都不想。」

    她沒給她報仇，沒臉見她。

    聽見女孩兒虛弱的的聲音，霍季川沒忍心將她推開，反而伸手拉過被子將她身子全部蓋住。

    林聽又往他懷裏蹭了幾分，沒有說話，只是一雙冰涼的小手緊緊抓着霍季川胸前的睡衣。

    房間裏突然安靜下來，以為她睡着了，霍季川下意識伸手關燈，剛有動作便被林聽阻止：「霍先生別關燈，我害怕。」

    霍季川突然想起她之前說的話，每次睡覺，全部房間的燈她都要打開。

    「有我在！」

    霍季川抬手在林聽的腦袋上摸了摸，柔聲開口。

    林聽將霍季川抓得更緊了，想了想，然後點頭。

    霍季川將燈關掉，房間裏恢復一片黑暗，他感受帶懷裏小女孩兒的不安。

    「林聽……」霍季川將手伸進被子裏，握住女孩兒其中一隻手，柔聲開口：「你媽媽的死跟你沒有關係！」

    聽見霍季川的話，林聽的眼睛便紅了起來，「有關係，如果我一直陪着我媽媽，她就不能從樓上掉下來，是我！」

    「不是你！」霍季川眉頭緊皺，「如果她真的想死，就誰也阻止不了。林聽，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再自責也沒用。」

    林聽沒說話，可霍季川知道她在哭。

    她的臉貼着自己的胸膛，濕噠噠的眼淚早就將他的睡衣浸濕了。

    霍季川握着她手的力度緊了幾分，正準備說話時，懷裏的女孩兒忽然開了口：「霍先生別離開我好不好？別讓我一個人！」

    霍季川心臟忽然瘋狂抽痛，他在想，他未出現的這些年，林聽都是怎麼熬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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