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拼命的想避開霍季川的視線，可怎麼都避不開，到最後，眼睛慢慢紅了起來。
「小九，我……」
「沒關係。」霍季川輕輕握住司念的手。
沒錯，當着戰牧擎的面！
男人的臉變得有些難看，雙手從最初的垂放，變成背在後面用力握緊。
兩人已經提前說好了，無論霍季川做什麼，戰牧擎都不能有意見。
嗯……
以後，等他站起來，他非一腳再將他踹殘了不可！
戰牧擎花了一百分的努力，才說服自己將視線從兩人緊握的手上收回來。
「當初我是幫你摘花不錯，可沒站穩的也是我。」霍季川淡淡一笑，「小七，事情都過去了。」
「可是你的腿……」
司念失落的低下頭，「小九……」
「沒關係，你不是說會給我找最好的醫生，一定讓我站起來嗎？我信你！」
「你是在安慰我嗎？」司念吸了吸鼻子。
醫生囑咐過，哪怕司念再激動，再想哭，也不敢發作。
肚子裏的小寶貝兒，經不起第二次的折騰了！
「算是吧。」霍季川說着，拿着紙巾溫柔的給她擦拭臉上的淚水，「別哭了，我把你弄哭，某些人會仇視我的。」
某些人……
戰牧擎狠狠的瞪了一眼霍季川，嘴角抽動！
真特麼欠他的！
「小九，跟我們回景城吧。」
沒有了霍父，英國對於霍季川來說就什麼都沒有了！
「嗯，會回去。」霍季川輕聲開口：「等你們婚禮吧，這裏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
反正……他們的婚禮馬上就到了！
「可是你一個人在這裏……」司念眉頭一皺，「你回景城，我跟戰牧擎可以照顧你。」
「小七，真把我當廢人了？」霍季川笑得幾分苦澀。
司念愣了一下，趕緊搖頭：「不是，小九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怎麼會把他當殘廢呢……
她是想照顧她，減輕自己身上的罪孽。
除此之外，她不知道怎麼做！
「我知道。只是這麼多年，我都是這樣過來的，沒問題！」
司念低着頭，眼睛紅紅的，「那你處理完英國這邊的事，一定要回景城。」
「嗯。」
霍季川淡淡勾唇，看了眼時間：「太晚了，你一個孕婦也跟着折騰，回去歇着。」
戰牧擎帶着司念要離開時，司念突然轉身，看着霍季川開口：「小九，對不起！這三個字，我欠了你十多年！」
「收下，也原諒你！」霍季川揮了揮手，「明天見！」
「嗯，明天見！」
戰牧擎帶着司念離開後，房間突然安靜下來，靜得甚至有些死寂。
霍季川孤獨的坐在輪椅上，抬眸看了眼不遠處的水杯想去拿卻怎麼都拿不到。
男人目光深邃了幾分，嘗試幾次只能默默的收回視線，眼底閃過一抹失落跟痛楚。
其實……越到後面，就越在乎自己是不是個正常人！
望着窗外灰濛濛的天空，霍季川沒有動作，在輪椅上坐了整整一晚上。
至於他在想什麼，沒人知道！
——
清晨。
在戰牧擎的陪伴下，司念慢慢的走到客廳。
霍季川已經洗漱完，早早的坐在餐桌前等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