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父親當面訓斥,王信並不敢出聲反駁。從凌晨這件事情上面來看,自己確實是看走了眼。以前清清純純人畜無害柔美的就像是一朵小白花一樣的女人,今日卻向自己展露了那醜陋的嘴臉和兇狠的獠牙,連續喝了好幾杯威士忌都沒能把身體裏面那種強烈的不適感壓下去,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王信不由得在心裏問出這個問題。
以前他覺得自己懂,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是懂她的。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想要通過自己的勤奮努力擺脫泥沼過上更好的生活,這有錯嗎?
現在他卻不敢如此確定了。
今天的凌晨是陌生的,比上一次她和陳述分手時躲在洗手間裏面痛哭出聲嘶吼着喊還要讓人更加的記憶深刻。
那個時候的凌晨還是個人,還是個女人。
現在的凌晨就像是一頭怪獸,一頭瞄準了獵物雙腿後蹬蓄力即將要撲過去撕咬的野獸。
王信感覺到了害怕,在他獨自面對凌晨的時候,他感覺到了害怕。他竟然會畏懼一個比他瘦小孱弱的女人。
「你覺得凌晨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王譽品着威士忌辛辣的泥煤味道,看着王信問道。
「聰明。勤奮。有上進心。」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不擇手段。」
「你總算是看明白了。」王譽輕輕嘆息,說道:「一個聰明人,倘若沒有道德束縛,她能夠做出多麼危險的事情?」
「你是說凌晨可能會報復?」
「可能?」王譽冷笑,說道:「是凌晨讓你來和我商量的吧?」
「是的。」王信羞愧的低頭。他覺得凌晨是了解自己的父親的,父親也是了解凌晨的。而夾在中間的自己就像是一個代言人、傳話筒,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智障一般。
「真是個聰明的女人啊。」王譽輕輕嘆息,心想,要是自己的兒子有這般的心機手段,華美交付到他的手上也就沒有任何擔憂了,現在嘛,只能再等一等看一看了。現在的兒子,還是太稚嫩了啊。他以為書本上學習到的那些東西就能夠幫他管理企業獲得成功,真正的知識是書本上學習不到的。也好,就讓凌晨來給他上這第一堂課吧。「她知道我會答應。」
「爸,她太貪心了。」王信出聲說道:「她要鳳凰城小區那套江景房,我已經答應給她了。按照現在的市價,那套房子就能夠讓她獲利兩千萬以上。但是她還張嘴要三千萬現金,當我們家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嗎?她才跟了我多久?兩年的時間就想拿走半個億……憑什麼啊?」
「不甘心?」
「我是氣不過。」
「你是心裏不服氣。」王譽一針見血的說道:「原本以為養了一條聽話的狗,卻沒想到那條狗突然有一天對着主人呲牙咧嘴還想要啃你的骨頭吃你的肉。」
「……」
王信不想和老頭子說話了。
凌晨傷了他的心,老爺子卻一直在傷他的人。
難受。想哭。
「你剛才也說了,她聰明,而且做事不擇手段。在她做你助理的這兩年時間裏,她掌握了你的多少信息?又掌握了華美多少的秘密?手裏握住了你多少的資源和人脈?這些,你都想過了沒有?」王譽沉聲問道。
王信心臟猛地一帝,以前他愛凌晨,自然也信凌晨。凌晨是他的心腹,也是他的左膀右臂。一些他不願意處理的事情,都是讓凌晨去處理的。一些重要人物的洽談,也由她在身邊陪伴。
更要命的是,她極擅經營,又懂得籠絡人心,逢年過節的問候禮物不斷,讓自己的那些朋友和重要的客戶對她觀感極佳。
在那個時候,自己自然是樂於看到她這般左右逢源的。但是經父親這麼一提醒,凌晨當真存心報復的話,她能夠利用手裏掌握的這些東西做多少事情?
「對於這樣的人來說,或許幫助你成一件事情很難,但是他們想要壞一件事情的時候,那就非常容易了。」王譽
第兩百五十九章、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