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義歡見吊橋被燒,遂即下令鳴金收兵,攻擊夷陵的六千兵馬,便直接退了下來。
魏軍士卒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對於攻城卻實已經有了一定的心得,不過想要在無法從城門入城的情況下,拿下夷陵州,傷亡怕是會十分巨大。
在戰爭中,除了野戰被人掩殺之外,傷亡最大的就是主動攻堅。
清軍南下江南時,閻應元、陳明仁兩位豪傑,憑藉一些鄉勇和明朝殘兵,就守了江陰小城八十天,擋住了十餘萬清軍的進攻。
雖然高義歡手中有利器,士卒又精銳,但孫可望畢竟有一萬五千餘人,高義歡想要一日攻下,也不是那麼容易。
這時城牆上的西軍士卒,看着魏軍退下,瞬間發出一聲歡呼。
孫可望看着狼藉的城頭,見城牆上滿地的屍體,卻有些心驚。
第一次進攻,就險些被人打進來,魏軍雖退,但他也沒法子高興,反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他看着退下的魏軍士卒,又看了看遠處未動的魏軍主力,半晌才長長地嘆息一聲,「天意如此啊!」
是夜,魏軍大營,中軍大帳內,帳篷里眾多魏武軍將領,都在議論着白天的戰事。
「娘個劈的,要不是吊橋上全是火,俺今天就把城門給破了!」趙柱子一臉氣憤,對於今日一戰顯然不甘心。
他一支胳膊上綁着繃帶,吊在脖子上,臉上的眉毛也被燒光,身上多處灼傷,險些交代在火海里。
高義歡卻揮揮手,讓眾人安靜,「今日不少士卒都攻上了城頭,城門也差點被拿下,便說明我們的訓練確實有用!我魏武軍將士,確實是天下強軍。」
高義歡先安撫一句,遂即話鋒一轉,「不過沒攻下就是沒攻下,大夥也不要找藉口。這點小挫折,咱們魏武軍還是能夠承受,並不算什麼大事,只要今天總結下原因,下次攻下來就是了!」
趙大憲抱拳道:「大帥,末將看來,今日攻城主要還是將士們沒法子持續登城,光靠登城梯上城,就算上去一百人,也很難站住腳跟,畢竟城中兵馬太多,他們上城補充的速度,要比我們快太多。」
夷陵一個小縣城,裏面卻有一萬五千西軍,孫可望的兵力確實有點多。
明軍從梯子攀爬上城的速度,比不上西軍登城支援的速度,就算一時間佔據一段城牆,也很難擴大戰果,容易打成慘烈的拉鋸戰。
高義歡微微頷首,想要破城,便必須有個將人馬快速送入城中的通道,不然就沒法子抵消西軍在城中的兵力優勢。
如果不能快速輸送兵力進城,魏軍進去一千,便會被五千,甚至近萬的西軍攻擊,便很難擊敗城中西軍。
只有打開一條通到,短時間內,送個大幾千人入城,才能摧毀西軍的意志。
通常快速入城的方法,就是奪取城門,但孫可望肯定會加強這一塊的防守。
高義歡沉吟道:「現在看來還是只有挖地道炸出個缺口,讓士卒可以源源不斷的進城,才能以比較小的傷亡,奪下夷陵州了。」
高義歡並不想浪費時間,所以這個計劃,一開始就被他直接否定了。
這時他正說着,戴景洪卻突然挑帳進來,疾步走到中間,氣喘吁吁的急聲道:「大帥,孫可望跑了!」
「什麼?」高義歡一下騰起,「娘個劈,這廝昨天還神氣的很,不接受老子的好意,還罵老子腦殼有坑,一副要與夷陵共存亡的樣子。怎麼才打一天,龜孫就跑呢?」
「大帥,監視的弟兄發現動靜,立刻過來稟報,孫可望剛趁着夜色溜走了!」戴景洪抱拳。
大帳內立時議論紛紛,高義歡卻一拍帥案,「裝不下就去想溜,哪有那麼容易,傳令大軍,給老子追!」
高義歡一聲令下,剛剛沉寂的魏軍大營,瞬間便又喧譁起來,滿營都點燃了火炬,一條條的長龍湧出營寨。
孫可望是想守住夷陵,為大西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