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眾人看見馬洪山臉色變化,心裏不由得一緊。
幾位從南直過來的商人,還比較鎮定,一看就是見過風浪的人。
當初在壽州,他們跟着馬洪山一起,同高義歡做生意,結果山西來的商人與劉良佐勾結,抓了他們的人,強逼着他們賣貨給晉商,但最後怎麼樣?
山西的商人被整得血本無歸,劉良佐也被砍了腦袋。
現在他們的馬員外在內有馬首輔的關係,在外有高大帥的關係,內部的關係擺不平,就勾結外面的高大帥,他們有恃無恐,還是比較淡定。
幾個湖廣本地的商賈,卻心頭一凜,怕出什麼事情。
馬洪山一陣沉默,半響看着眾人,忽然開口道:「出了點變化!眼線告訴我,岳州碼頭上的糧食,已經停止裝船,另外從長沙運來的山西糧船,也留在了岳州。」
「馬老,晉商這麼做是什麼意思?」一個湖廣的商人,有些沒明白他的意思。
馬洪山冷一聲,「這還不明顯嗎?晉商不想從我們手裏購買高價糧,準備等我們將糧價炒高后,搶在我們之前,將手裏的糧食拋售出來。如果有大批糧食入市,百姓就會冷靜下來,糧價就會暴跌,其它商賈必然爭先拋售,我們手裏的糧食便要砸在手裏,而山西人賣糧大賺一筆後,便能用賺的銀子,買更多的糧食。」
「這幫晉商真是缺德啊!」這不僅僅是斷人才路,還是要讓他們血本無歸,眾人立時就憤怒起來。
房間內亂鬨鬨的,馬洪山卻一揮手,「都安靜些,不要驚擾了佛祖!」
「馬老,這些晉商手裏可有不少糧,咱們四兩、五兩的往上炒,他卻突然出手砸咱們的盤子,那這件事就沒法弄,不如我們趁他們沒出手,先拋了吧!」
馬洪山看了提議的湖廣商人一眼,「老張,你也是鄂中一帶有名的大糧商,在岳州的地界,你還怕他先拋麼?」
馬洪山仗着自己是馬士英親戚的關係,在這些湖廣商人這裏也很吃得開。
眾人也不曉得,他這個親戚,其實八竿子都打不到,聽說他是首輔馬士英的大侄子,早都被他的來頭鎮住了。
姓張的商人,聽了馬士英的話,也不敢生氣,首輔的侄子,不能不給面兒。
「馬老,那您的意思是?」
馬洪山看想他,提點道:「以老張你在岳州的勢力,你能讓他先拋嗎?我要是你,就找人盯死這些晉商,一旦他們有什麼動作,就讓人把他們給堵了,或者製造一點意外。你一個本地人,還怕幾個千里而來的山西人,還治不了他們」
這不是無賴的搞法麼,不過老張卻吃了一個定心丸,心裏已經有數。
這夥人聚集在一起,你讓他們一起做一件好事,保准各種問題,多半做砸,但要是合起來做一件壞事,那基本沒有不成的。
這時,又有一個人進來,再次附耳對馬洪山說了幾句,馬洪山立時就笑了,「這幫山西人着實貪心,他們對於現在的糧價並不滿意,擔心我們實力不夠,炒不上去,他們已經開始六兩收糧了。」
高義歡佔據襄陽後,勢力便已經深入湖廣,玄衣衛的細作這次全力配合馬洪山的行動。
「馬老,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有人問道。
馬洪山微微一笑,「首先,要繼續散步張獻忠要再征湖廣的消息,另外在加一條,北方鬧饑荒,晉商高價收糧,其次,各商鋪要接着提價收糧,繼續把價格往上炒!」
湖廣沒遭大災,糧食上漲得有一個說的過去的理由,早前玄衣衛便散步了張獻忠要再征湖廣的消息,而要打仗,糧食自然會漲。
現在又加了一條,而山西商人最近確實一直再收糧,便又給了百姓和一些小糧商,一條糧價上漲得理由。
這時眾人接着往上炒,便能讓更多的人,認為糧食會往上漲,等他們拋售的時候,才會有人去接盤。
一時間,糧價的上漲引起了百姓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