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高蘭想起一句詩,世上最痛苦的不是相隔,而是我就在你的眼前,你卻看不見。
天空中飄過一絲雲彩,將那輪淡淡的月遮住,頓時完全黑暗了下來,高蘭移過步子,從背後環住了陸漸紅的腰。
陸漸紅感覺到高蘭手臂的顫抖,不由握住了高蘭冰涼的手掌。高蘭的臉貼着他堅實的背,喃喃道:「我真希望時間能停止下來,就讓我永遠這樣抱着你。」
陸漸紅的心在顫慄,他能感覺到高蘭話中的落寞與壓抑,可是世間有多少事能夠隨心所欲呢?
就在這時,聽到高福海的聲音道:「小陸呢,到書房來一下。」
高蘭的手猛地一顫,鬆了開來,陸漸紅應了一聲,轉過身來,趁着月兒尚未探出頭來,狠狠地在高蘭的唇上印了一下,短硬的胡茬刺得高蘭嘴角有麻痛的感覺,可是帶着煙草味的唇卻讓她在剎那間落下淚來。
進了書房,裏面煙霧繚繞,熏得人睜不開眼。陸漸紅輕咳了一聲,道:「高省長叫我。」
高福海扔了根煙過去,道:「坐。說說你今天了解到的黃牛黨的情況。」
看着趙學鵬和馮殿玉向自己投過來的目光,陸漸紅將從林炳昌那裏了解到的情況複述了一遍,心裏卻在奇怪,像這種工作應該在辦公室里匯報,而且是向高福海一人匯報才對,怎麼趙學鵬和馮殿玉都摻合進來了?他忽然有一種直覺,打擊黃牛黨的背後肯定還有其他問題。
高福海點了點頭,道:「老趙,你有什麼意見?」
趙學鵬沉吟了一下,卻沒有表態。高福海又把目光投向了馮殿玉,馮殿玉也是沉吟不語。
陸漸紅不知道他們三個在玩什麼玄虛,不過既然不說,他也不去多問。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知道的知道了也裝作不知道,這是做秘書的基本常識,更何況他是副秘書長,覺悟更高。
「這事先就這麼着吧,以後再議。」趙學鵬忽然開了口,道,「時候不早,散了吧。」
回去是坐着二人的車走的,一路上並沒有人說話,陸漸紅心中暗想,到底是什麼事,惹得幾位重量級人物要借高蘭過生日來商議呢?
高福海洗洗睡了,高夫人卻進了高蘭的房間。知女莫若母,況且女人天性敏感,女兒自打從准安回來之後,便是鬱鬱寡歡,今天那個小伙子來了,女兒雖然不動聲色,但眉宇間卻透着一股由衷的欣喜之情,是不是女兒喜歡這個小伙子呢?
進了高蘭的房間,高蘭正在把玩陸漸紅送給她的那條墜子,眉頭舒展着,正沉浸在准安的回憶之中,連媽媽進來了都沒有發現。
「這是那小伙子送給你的?」高夫人坐在了床邊,細聲道。
高蘭已經來不及收起來了,只得道:「是的,一個小墜子。」
高夫人對玉器很有研究,早年沒有結婚的時候,也開過玉器店,所以一眼便看出了這條墜子價值不菲,不由道:「這墜子要值不少錢呢,讓媽看看。」
這一看之下,高夫人也有點目瞪口呆了,這條墜子她在小區外的玉石店裏見到過,咽了一口口水道:「小蘭,你告訴我,那個小陸是幹什麼的?隨隨便便送個禮物都是二十來萬的東西?」
高蘭也吃了一驚,道:「媽,你可別亂說,一個墜子而已,哪有那麼貴。」
「你媽對這些東西是很有眼光的。」高夫人笑道,「小蘭,那小伙子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媽,您亂說什麼呢?」高蘭的臉上抹過一絲紅暈,「他是結過婚的人了。」
高夫人神色不由僵了一下,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道:「小蘭,這麼貴重的東西,你不能收。」
高夫人這時覺得陸漸紅是想用金錢攻勢擊倒高蘭,更主要的原因是陸漸紅已經有家庭了,雖然陸漸紅在這裏舉止有禮,高夫人對他的印象不錯,但是這並不代表可以允許一個有婦之人染指自己的寶貝女兒。如果她知道高蘭不但與陸漸紅有染,還染了不止一回,她可能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高蘭明白母親的心思,
正文_一個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