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龍,你先休息吧,我還有個約會,改天再來看你。」霍東林趕緊溜之大吉,留下周偉龍一個人狠狠地鬱悶着。
「爸,是我,偉潮。」周偉潮坐在別克車裏打着電話。
「偉潮,你回國了?」
「昨天回來的。」
「有什麼打算?」
「暫時還沒有,不過不準備再走了,先看看再作決定。」
周琦峰沉吟了一下道:「我在國外,要一個多月,回來再說。」
放下了電話,周偉潮的手機便又響了起來,看到這個號碼,周偉潮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道:「九點是吧?我知道了。」
八點整,高福海的司機開着車接上了陸漸紅,又把高福海接到車上,向燕華機場駛去。
車上,高福海和陸漸紅都沒有說話,不知為什麼,兩人的心情驚人的一致,那就是沉重。
事隔一周,克勞斯蒂捲土重來,還帶了一個團隊,從好的角度來說,這證明美方還是很有投資誠意的,但是同時也帶來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等着高福海和陸漸紅的勢必會是異常艱難與苛刻的條件談判,利益與挑戰並存,這話果然不假。
看着窗外景物的不住倒退,陸漸紅的嘴角泛過一絲苦澀,下一步的談判難度是可想而知的。按理說,這麼一個十幾人的投資團過來,算是浩浩蕩蕩了,來接機的居然只有一個副省長和副秘書長,明顯的檔次不夠啊,好歹人家是幾十個億的投資啊,如果美方對此不滿的話,無疑是讓談判工作雪上加霜。
不過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反正困難是顯而易見的,也不在乎再多一點,到時候見招拆招就是了,大不了再故伎重演一次,以牙還牙,用條件對條件就是了,他就不信,周琦峰還能在國外待一輩子?
時間充足,抵達機場時才八點三刻,稍等了一會兒,聽到接機處的通知,克勞斯蒂的班機已經到了,沒兩分鐘,克勞斯蒂一行已經出現在二人的視線中。
克勞斯蒂神采奕奕,一點不見坐飛機的勞累,陸漸紅稍稍落後於高福海,大家都是熟人了,「hello」了幾句算是打了招呼,這是團隊中有一名年輕漂亮的女子走上前來,自我介紹道:「我是翻譯柏梅。」
有了翻譯就好辦多了,原本打算請他們吃個晚飯什麼的,不過柏梅告訴他們已經在飛機上吃過了,而且也已經提前訂好了下榻的酒店,這讓陸漸紅大為意外,不過隨即一想,也就釋然了,看來他們真的是以事業為重,並沒有在生活方面麻煩政府。
「柏梅,你來了。」一個年輕帥氣地男子悄然來到,手中還捧着一束鮮花。
「excuse me!」柏梅向克勞斯蒂說了一句,又向高福海和陸漸紅道,「對不起。」
然後柏梅才走向了那人,笑道:「偉潮,你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周偉潮歉然道:「路上有點塞車,幸好沒有到得太晚。」
周偉潮又向一行人等看了看,頗為失望地低聲道:「還以為你是一個人來的,看來是公務啊。」
柏梅笑道:「看你急的,這一次來可能要待一段時間,如果投資成功的話,我就不走了。」
周偉潮微笑道:「可別為了我耽誤太多時間,你可要做好這個溝通的橋樑,發揮紐帶作用,想辦法把這個投資定下來,這樣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柏梅微微一怔道:「你不回美國了?」
「不回了,我只是一片葉子,根在中國,葉子總是要歸根的。」周偉潮將花送了上去,說,「好了,你趕緊去忙吧,有空的時候打電話給我。」
將克勞斯蒂等人送至燕華飯店,由於時間不早,所以只是簡單地交待了幾句,高福海和陸漸紅便起身告辭,克勞斯蒂跟着送了出來,笑盈盈地看着陸漸紅說:「陸,我在學中文。」
陸漸紅點了點頭,用英語說了句:「明天見。」
陸漸紅可是充分體會過克勞斯蒂笑容背後的絕情,工作與感情上的嚴格區分,讓陸漸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