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委針對龍港集團的調查是悄悄地進行着,陸漸紅沒有去過問,徐莉雖然有着另一層身份,但是工作職責的原則應該是不會變的,只要她秉公處理,什麼結果他都能接受。做人尤其是做領導,更要有容人的胸襟,道不同不相為謀,沒有必要去強求每一個人都與自己一條心,這既不現實,高層也不會坐視不管,矛盾才能進步。
兩天後,安然在國外聯繫的專家陸續抵達了香港,安然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陸漸紅,同時也在着手段若水轉院的事情,陸漸紅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當段若水真正要轉院的時候,陸漸紅仍然是很不舍。
此時的中紀委常務會議,曲書記正在和幾位副書記一起開會。剛剛的會議梳理了各巡視組匯總的一些信息,將任務都安排了下去,正要散會,曲書記把副書記卞志國留了下來,道:「志國書記,你等一下。」
會議室空了下來,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曲書記拉開包,那是一封連封面內容都是用電腦打印的舉報信,裏面一個字都沒有,只有一疊照片,照片中有三個人,一男一女一小孩。男的是陸漸紅,女的是孟佳,而那個小女孩正是孟遙。
照片不少,多角度地拍攝,顯然出自高手手中。照片上的陸漸紅還很年輕,顯然有些年代了。這些照片代表着什麼,曲書記的心裏自然是再明白不過。他更明白,這些照片在這個時候被曝出來的根本用意是什麼。
卞志國的神情有些驚慌,卻是沉默着,事關一位副國級的領導,查還是不查,他有些猶豫不決。如果是別的人,同樣無論查還是不查,都沒什麼打緊的,照片能夠顯示出一點問題,但是又說明不了什麼,其根本是為了抹黑陸漸紅。那麼幕後的主使人是誰便呼之欲出了。在這個時候,無論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都有可能給自己帶來不小的麻煩,所以他決有開口,氣氛沉悶已極。
曲書記輕輕敲了一下桌面,道:「志國,你有什麼意見?」
卞志國道:「你是一把,怎麼安排我們怎麼做。」
「滑頭。」曲書記的神情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嚴肅,微微笑了笑道,「那就暫時先放一放吧。」
出了會議室,卞志國若無其事地去了辦公室,放下包,喝了杯茶,關門上鎖,上了回去的車。
喻副總理近期留辦公室的並不多,倒是不住地向外跑,此時的他正在清河區的一個小村子裏,他還沒有睡。
京城的農業一直是軟肋,聽說京城請來了清江省的專家來,而且在清河區搞了高效農業的試點,還是京城從來沒有做過的農業項目,喻副總理也覺得挺有意思。先前秘書悄悄來過兩趟,回去匯報說,做得很紮實,並不是搞噱頭。
喻副總理自然不會認為是搞什麼噱頭,如果只是走過場,是不可能宣傳的,而不宣傳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這才剛剛起步,沒有出成績,自然不便於去報道。聽了秘書的匯報,他也來了興趣,很想看看是怎麼做的。
於是便有了喻副總理的考察之行。
喻副總理還帶了農業部的一位專家過來,他們到這裏已經有兩三天了,副市長仝全原本是要把喻副總理考察的情況向主要領導匯報的,卻是被喻副總理的秘書嚴厲告知,不得泄露領導行蹤。
兩三天的收穫不小,喻副總理也充分感覺到這個試點並不是搞着玩玩的,花費了不小的精力,當仝全匯報說,這是市委陸書記特別交代要把農業工作搞出物色搞出亮點,喻副總理對陸漸紅的認知發生了一起變化。
自從魏老去世之後,他就是魏系的中流砥柱,不過他的影響力要小了不少,這在很大程度上也削弱了魏系的力量,從而導致魏系三代面和心不和的局面。魏老在與陸漸紅的接觸中,對陸漸紅的能力還是很肯定的,喻副總理也不得不承認,陸漸紅在政治上的穩健和發展上的突出,確實不是張森奎能夠比得上的,而在魏老去世之後,他自問在短時間內無法掌控局面,從而有了一個最新的定位,那就是把張森奎推到另一個位置上去,而非登頂。
眼光決定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