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分析,兩人基本形成了共識,那就是涉及到行政幹部的一律該雙規的雙規,該查處的查處,該處理的處理,至於其他的人由檢察、公安部門介入,該怎麼辦怎麼辦。
這麼一弄,就已經到了十點來鍾了,龔漢良向陸漸紅告了辭,說明兒個把收到這筆錢的收條給陸漸紅遞過來,這才離了去。
費江東看着龔漢良離開了,這才進了來,陸漸紅看着費江東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喝了口茶,道:「是不是以為我真的腐敗了?」
費江東撓了撓頭,道:「一千萬啊,我還以為陸市長拿了錢至少可以分給百十萬給我呢,現在全泡湯了。」
陸漸紅被費江東的話逗樂了,費江東這時道:「陸書記,我剛剛真的嚇了一跳,我還真的以為您……」
陸漸紅笑了笑說:「一千萬的誘惑確實很大,在我國,不知道有多少人一輩子窮其一生也攢不了十萬塊,就以我的工資福利來說,加到一起也要不吃不喝地拿上一百年,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馮從偉輕輕鬆鬆的就拿出一千萬來,他得有多少資產,憑他一個副董事長的身份哪來的那麼多錢?命可以用錢來買,可是在我的心裏,生命沒有貴賤之分,在生命面前,每一個人都是平等的。所以,我不但要收他的錢,還要辦他的事!」
費江東怔了怔道:「陸市長,您這個做法可是敲……」
似乎感覺自己的話有點大逆不道了,費江東趕緊收住了口。
陸漸紅卻是不以為意地道:「敲詐是吧?是的,我就是在敲詐,他伸出脖子來給我敲,不敲白不敲!」
說到這裏,陸漸紅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悲哀之色,道:「馮從偉這麼做,完全證明他心裏有鬼,他的經濟問題已經不是懸念,與其讓他的資產全部充公,倒不如分出來一些用於這些死難者,唉,到了這個地步,也只能用錢平彌補那些家屬們的心靈了。」
費江東也感覺到了陸漸紅髮自內心的傷痛,不由道:「陸市長,您也別自責了,您已經盡力了。」
陸漸紅黯然一笑道:「江東,你錯了,如果我盡力了,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故發生了。江東,你要記住,百姓無小事,在你眼中微不足道的事情,或許在尋常百姓那裏就是天一樣的大事,真正做到為人民服務,任重而道遠啊!」
此時的馮從偉開車行駛在狂風暴雨之中,心頭只恨不得把陸漸紅剝了皮才好,他倒不是心疼那一千萬,再拿個一千萬出來對於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是他卻被陸漸紅當猴子一般給耍了,這口氣他真有些咽不下去,可是此時他卻不得不暫時把這些放開,聽陸漸紅的話音,這事要想從他這裏擺平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那麼該如何消彌這個禍事呢?
車開了約莫七八公里,馮從偉猛地把車停了下來,點上一根煙認真地考慮了一下,覺得在這件事上能幫他度過這個難關的人非市委書記王道勇莫屬,可是王道勇又憑什麼給他幫忙?經歷了陸漸紅這個教訓,馮從偉不敢輕易再使出以錢開道這個辦法了,況且在王道勇任職期間,還沒聽說過王道勇有什麼經濟方面的不良傳聞。
怎麼辦?抽掉了將近半包煙,他覺得還是要找市委副書記任浩南來幫忙。他是王道勇身邊的紅人,有着鐵一般的關係,如果他能在王道勇那邊說上些好話,那這事未必就沒戲。
有了這樣的決定,馮從偉腳下一踩油門,車子箭一般開了出去。
「從偉,這麼晚打電話給我,有事嗎?」任浩南還沒有睡,穿着睡袍在客廳回顧重播的新聞,晚上招待了上面來的朋友,不免多喝了幾杯。一般人喝了酒就想睡覺,但是他有個習慣,非但不想睡,反而是想干那個事情,因為在這種狀態下,他才能更加持久。不過雖然在康平安了家,可是自己的愛人已是人老珠黃,干起那個事來,更多地是出於交公糧的州務,根杯談不上魚水之歡,再加上讀大學的女兒提前回來實習了,所以他不得不有所收斂。
「任書記,我就在您的家門外。」
任浩南對馮從偉並沒有什麼好印象,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