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國鋒當先拉開了門,請陸漸紅先走。在官場中,級別是分得很分明的,所以陸漸紅也不遲疑,邁着步子當先進了去。
只是走到門前的時候,陸漸紅微微怔了一下,原來這廳里還有兩個人坐着,有一個人陸漸紅是認識的,正是京城市組織部長黃有為的兒子黃家祥,見到陸漸紅便站了起來,笑道:「陸省長,原來是您啊,國鋒一直說有一位貴客,我還在猜是誰呢。」
另外一人是個女人,很是清新,不過只是坐在那邊喝茶,並無什麼反應,原本見來了一個陌生人,還沒怎麼當一回事,只當是莊國鋒的朋友,一聽黃家祥說此人是一省之長,不由吃了一驚,跟着也站了起來。
陸漸紅沒有去看她,雖然是個女人,但對她的第一印象便差到了極點,倒不是因為對自己怠慢了,而是感覺到她非常勢利,所以瞧也沒去瞧她一眼,微微一笑道:「家祥,很久不見了,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你。」
莊國鋒笑道:「原來你們是認識的,倒是省了我去介紹。陸校長,這位美女是宏基醫療器械有限公司的老闆卞賦蓉。」
卞賦蓉?陸漸紅的嘴角泛起一絲令人玩味的笑容,在看向莊國鋒的那一眼卻是頗為凌厲,好你個莊國鋒,居然對我玩起心眼來了。
這個時候陸漸紅已經基本上明白了。市交通局局長差不多就在這幾天就要退掉,這個位置龍翔天是肯定要跟周松林掰一掰手腕的。組織部長黃有為無疑是龍翔天的人,莊國鋒還不夠資格正面接觸龍翔天,所以要想得到這個位置,必須走通黃有為這條線,但是他在黃有為的眼裏還只是個小角色。那麼請來黃家祥參加這個飯局就顯得很重要了。
當然,莊國鋒不指望黃家祥在他老爸面前替自己說好話,話說回來,他說了恐怕也不頂用。莊國鋒要的只是黃家祥給他提一提自己與陸漸紅是同學這層關係,這樣就足夠了。
其實那天同學聚會之後,莊國鋒就開始搜集關於陸漸紅的資料了,一些隱秘的消息他接觸不到,但是還是讓他知道,陸漸紅曾經是龍翔天的部下,而且關係很密切。多年在官場摸打滾爬的莊國鋒頓時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
陸漸紅現在是主持工作的中央黨校常務副校長,這個位置雖然談不上有多大的權力,但是所衍生出來的能量卻是不容小視,拋開這個位置所帶來的資源不談,僅僅是培訓便可以成為一把有利的武器。有的時候,培訓可以成為鍍金的光環,而有的時候,培訓則是踢入冷宮的先兆。這一次的培訓班,自己被送了過來,無疑是後者,因為自己是哪一方的人自己心裏清楚得很。可以說自己的命運完全掌握在龍翔天與周松林的戰局上,龍翔天勝,自己就完蛋,周松林勝,自己就升天。這種我命不由我的感覺是非常痛楚的,廳級幹部又怎麼樣?在絕對的權力面前,也只不過是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
莊國鋒有自知之明,以自己的身份還不配龍翔天亮起利斧,這是一個悲哀的事實,但對莊國鋒來說,也是一個好處,那就是龍翔天還不會死死壓制自己,當然,前提是找到足夠的關係。所以他必須抱住陸漸紅這條粗壯的大腿,通過他來實現自己幹上交通局一把手的目的。
因此,通過黃家祥把自己想要表達的信號層層傳遞,再拜託陸漸紅給自己說說好話,這才是他真正的用意。
至於卞賦蓉的到來,那完全是個意外。
宏基藥業很有名頭,創始人卞小強在京城也是個有名的人物,但是像他這種人、這種企業在京城雖然說不上多如牛毛,但是也並不特別,在絕對的權力面前,也只是小兒科的玩意兒。卞小強一直想融入到官場的圈子中來,這個想法讓他付出了諸多的努力,到頭來也只不過混了個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至於權力,別說中心,連外圍也只是最外面的一層。在大領導的眼睛裏,人大代表,政協委員,企業明星,都是浮雲。
卞小強已經老了,所能做的除了發展企業,拓寬擴張渠道,做一些能博得榮譽和名聲的善舉以外,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能量,所以作為第二輩的大姐,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