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木的心頭久違地湧起一絲感動,他與陸漸紅的合作,一定程度上是一種利益的相互需求。他的身上打着龍翔天的烙印,沒少給駱賓王添堵,現在形勢轉變,駱賓王善待自己的可能性不大。在那場博羿中,他對駱賓王的了解不謂不深,對於曾經的反對力量,有機會了,他只會利用,在失去利用價值或者必要的時候會毫不猶豫地一腳踢開。也正是因此,他寧願接受龍翔天的交待去配合陸漸紅,而後又狠狠地無間了駱賓王一把。如今陸漸紅以誠相待,相比之下,高低立判。不過聽陸漸紅說要他帶菜的時候,他真是哭笑不得,不過心裏卻是湧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難道這就是友情?
在陸漸紅的住處,查時新也到了,三人一人一瓶燒刀子,吃着林子木帶來的五香花生米,酒是查時新帶來的,入喉如火燒一般,可是對風雨而飲,對烈酒而歌,那種感覺不身臨其境很難體會得到。他們似都回到了年輕時代的快意。當三人的瓶子都空了,互視了一眼,目光中都多了一分酒逢知己的意味。
厲勝一直守在外面,不知為什麼他的眼睛裏有些濕潤,想不到官場之中也會有這種熱血的兄弟之情。
而就在這風雨飄揺的街頭之中,卻有一個嬌小而落寞的身影失魂落魄地茫然跌行,她正是舒依。下午下了班之後,她的心便被掏空了,那個曾經至少還是家的地方現在已經跟她無關。在這樣的風雨之夜,她連一個投靠的地方都沒有,唯一的好友蔣菲菲也出差去京城了,她真的不知道在這個繁華如夢的都市有哪個角落是屬於她的。
這時有幾個喝醉了的混混揺晃着走了過來,大聲調笑道:「美女,一個人孤單吧?讓哥哥們來陪陪你!」
舒依嚇得拔腿飛奔,等聽不到了身後放肆的笑聲,她才覺得自己幾乎已喘不過氣來,腿一軟癱倒在地。
雨忽然大起來,風也更大了,舒依的全身已經濕透,傘在剛剛的逃離中不知道已丟到了哪裏,風雨交加的侵襲讓舒依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多餘的。
「舒依?」一個吃驚的聲音響了起來。
舒依抬起頭來,看到了一張有些熟悉的臉,便暈了過去。
厲勝分別將查時新和林子木送回了家,卻是帶回來一個女人,當看清這女人居然是舒依的時候,陸漸紅不由吃了老大一驚,連忙問是怎麼回事。厲勝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在回來的路上遇見了她。
「我不想再見到你,你別過來……」昏迷中的舒依開始講起了胡話。
陸漸紅看了過去,舒依還昏迷着,臉色一片潮紅,伸手在額頭上一探,觸手炙熱,竟是發起了高燒。陸漸紅這才注意到舒依還穿着一身濕漉漉的衣服,像這樣的天氣全身盡濕,常人都扛不住,別說一個嬌滴滴的女人了。
「厲勝,把她的衣服換了,就穿你的衣服吧。」陸漸紅下達了命令。
「什麼?為什麼是我?」厲勝瞪大了眼睛,「我,我可是男人啊!我,我的衣服一個星期沒洗,都是臭的。」
「就你是男人,我難道不是?」陸漸紅的眼睛瞪得更大,「少廢話,趕緊執行命令。我去拿我的衣服。」
厲勝泄氣了,手也顫抖了起來,讓他幹啥都行,可是脫女人的衣服……
就在這時,舒依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屏已經不成樣子,不過還是能看見來電號碼上所保存的名字——蔣菲菲。
厲勝是認識蔣菲菲的,不由大喜,趕緊接通電話,不待蔣菲菲開口已經連珠炮似的道:「蔣秘書,我是陸書記的司機,舒依在街上昏倒了,你趕快過來看看,現在在陸書記的住處。」
蔣菲菲一聽這話就火了起來,大聲道:「人昏倒了不送醫院帶你那去幹嘛?你是何居心?」
厲勝傻着眼道:「你趕緊來吧。地址是……」
報上了住在哪裏,厲勝趕緊掛斷了電話。
蔣菲菲到的很快,原來她跟景珊到了京城之後,景珊出去了一陣子回來告訴她要在京城滯留幾天,又忘了帶一樣重要的東西,那是一幅唐代的畫,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