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紅,真住酒店的話,你至少也得換套衣服吧。」安然笑着道,「坐我身邊,一身的煙臭味,嗆死了。」
「呃……」陸漸紅無語了,這個時候他只有暗暗企求上蒼,別讓她遇上高蘭。
在陸漸紅心裏的定位中,已經把自己處在越軌的一方,儘管這一階段並沒有跟高蘭發生過什麼,但精神上的背叛讓他同樣有着很深的負罪心理。這個時候,陸漸紅的心裏跟揣了個兔子似的,跳個不停。
高蘭睡不着,伏在窗沿上,痴痴地凝望着燈下的後花園,花兒開得正艷,節能燈光在它們的枝葉上灑下了一層銀光,夜色中看上去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悽美。這時,她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然後便聽到服務員小張道:「陸書記,您回來了。」
高蘭心中不由一喜,正要開門,突然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道:「漸紅,住在這裏方便嗎?」
高蘭的心猛地一涼,這個聲音她是不會忘記的,剛剛伸出去開門的手也縮了回來,頹然坐回到床上,一種難言的酸楚情不自禁地湧上了心頭,怪不得他匆匆離開,原來是接老婆去了。這幾天建立起來的滿足和欣喜,在安然聲音響起的短短瞬間便被擊了個粉碎。街燈的光從窗簾的縫隙中瀉了進來,原本是美麗的,可是現在看在高蘭的眼中,卻是那麼地具有諷刺意味。淚水順着面頰緩緩流下,高蘭卻連擦的力氣似乎都沒有了,只能傻傻呆呆地坐着,這個陌生的地方忽然變得那麼殘酷,突然間她有種想要快速逃離這裏的想法。
開門的時候,陸漸紅心虛地看了一眼身後的房間,安然笑道:「不會沒帶鑰匙吧?」
陸漸紅笑了笑,提着安然的大箱子推開了門,安然反手關上門,猛地將陸漸紅撲倒在地。
門一直沒有再開,高蘭的心痛無可遏制,不過此時的她已經冷靜了很多,知道再留下去只能傷人傷已,與其這樣,不如儘早離開,免得大家都受煎熬。
床上的箱子打開着,衣服已經整齊地碼好,還剩桌子上的一些零碎小東西,高蘭一邊收拾着,一邊簌簌向下掉着眼淚,原想離別,卻再相聚。相聚了,又不得再次選擇離別。
回頭再次看了一眼自己住了不短時間的房間,高蘭的嘴角泛起一絲酸澀的笑容:「漸紅,永別了。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
剛開開門,正好遇上給陸漸紅房間送飯菜的小張,小張見高蘭提着箱子走了出來,不由道:「高教授,這麼晚了您要去哪?咦,怎麼還提着箱子?」
一聽小張叫出聲來,高蘭怕被陸漸紅和安然聽見,身子一縮,又退回了房間,窗外夜色朦朧,風過處黑影搖動,高蘭忽然有點害怕。
算了,還是天亮再走吧。
這一夜,陸漸紅睡得很不踏實,惡夢連連,一會夢到高蘭和安然打得頭破血流,一會夢到安然拿着刀要割他的jj,一會又夢到兩個人一個鬧着要跳樓,一個鬧着要割腕。
最後一次陸漸紅居然驚叫出聲來,把安然也嚇醒了,拼命搖着陸漸紅的頭,道:「漸紅,醒醒,醒醒,你怎麼了?」
陸漸紅睜開眼,安然的臉映入眼帘,陸漸紅一把將安然摟在懷中,死死地用力地摟着,驚懼地說:「安然,別離開我,別離開我。」
安然柔聲道:「漸紅,你是不是做惡夢了?好了好了,沒事了。」
陸漸紅全身都已經被汗濕透了,坐起身來,抓起床頭的一杯冷水一股氣全喝了下去,這才好過了一些,可是卻怎麼也睡不着了。
安然偎着他道:「做了什麼夢?說出來就好了。」
「沒什麼,一個夢而已。」陸漸紅苦笑了一聲,現在他終於知道出軌是真正需要付出代價的,先別說東窗事發的後果,光光是這個心理煎熬簡直就要了人的命了。
「那我陪你說說話吧。」安然靠在陸漸紅的肩頭說,「漸紅,最近是不是工作壓力很大?」
陸漸紅摟住了安然,心情卻是複雜得難以言喻,搖了搖頭道:「安然,你睡吧,我有點事需要想想。」
見陸漸紅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