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
這時,一隊騎兵疾馳着從後面趕來,飛速的躍過道路上的車輛,停下的清軍紛紛扭頭向他張望,只見為首一員清將,邊揮動馬鞭,邊大聲呼喊,聲音有些急切。
阿濟格聞聲,回頭望了一眼,卻是他安排在後面監視明軍之人。
那群撮鳥,上又不敢上,退又不退,就像一張粘人的狗皮膏藥,十分煩人。
他們越聚越多,恐怕已經有好幾萬人,而這麼多人跟在屁股後面,阿濟格自然要派人盯着,不然陰溝裏翻船,豈不讓人笑話。
清將奔馳到隊伍前面,立時翻身下馬,跪地急聲道:「王爺,後面跟着的明軍,提速追上來了。」
這他娘的前面剛得到被阻截的消息,後面的撮鳥們膽子也一下肥了。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本王怕是一早就着了他們的道了。
「王爺,現在怎麼辦?咱們繼續走新野,還是學豫王爺走漢北,翻山入兩淮。」眾多清將都圍了過來。
阿濟格臉上陰沉,沒有回答,反而沉聲問那報信之人,「後面的明軍,離我們還有多遠?」
「前鋒離我們只有二十多里。」
眾多清將聽了,一陣驚呼,都露出慌亂之色。
對於後面的明軍,阿濟格原本並不在意,他就當是遛遛狗,讓明軍跟着也沒什麼所謂,但現在後面的狗卻變成了狼,要來要他的姓命。
「傳令,所有人,除了糧食,一兩銀子都不許攜帶,全都給本王上馬,立刻奔向新野!」阿濟格畢竟是征戰多年之人,經營豐富,這樣危機的時刻,他必須儘快做出決斷,他只能希望尚可喜能多撐一段時間了。
他一聲令下,便翻身上馬,正要拔馬而行,馬頭的韁繩卻被次子傅勒赫拉住,急聲道:「阿瑪,新野情況不明,不如丟棄全部物資,走江北逃出去。」
阿濟格瞪了他一眼,一鞭子抽來,喝道:「鬆開!」
歷史上,北兵南下,之所以走南陽過新野,便是因為這個地方好走,因為兩邊都是山,只有這裏是河谷平原,大軍走起來方便,所以才是兵家必爭之地。
可是現在,新野方向的情況,已經不明確,那走漢北的荒蕪之地,也算是一條出路,畢竟多鐸曾經走過一回,而這次明軍也是從此避開清軍的視線,潛行到他們後面。
「阿瑪,糧食雖然重要,但比不上大清的數萬健兒啊!」傅勒赫挨了一鞭子,臉上留下一道血痕,但卻任然不放手,「阿瑪,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阿濟格聞語大怒,他這個兒子,水平還是次了一些,「自以為是!老十五是怎麼撤出湖廣的?」
傅勒赫確實有些水,畢竟二十歲,又剛被培養,許多事情只知道結果,不知內情細節,便想當然了,他覺得十五叔能走漢北進入兩淮,他們自然也能,但對於具體情況卻並不知曉。
阿濟格見傅勒赫答不上來,有些懵,冷哼一聲,「老十五能夠撤出來,是傅上瑞在武昌拖住明軍二三天時間,而且那時漢江之北荒蕪不過一年,道路可辨,騎兵還能馳騁,況且他是從南向北,走的是石潼河谷。可是現在追兵離我們不過二十里,江北荒蕪三年,荊棘遍佈,道路不通,騎兵的速度發揮不出來。走江北,我們是從西向東,你在前面披荊斬棘,為後明軍開路,翻過大洪山,還要翻大別山,你想讓明軍一路掩殺到大別山下,讓大清勇士都葬送在江北嗎?」
湖廣的氣候,不像北方草原,除了長草,風一吹,樹,特別荊棘飛漲,淹沒道路,不清理一下,戰馬跑一陣,必定被劃的血漬呼啦。
戴之藩這次便是一路從武昌附近,砍到棗陽一帶,不然也不會讓阿濟格在漢南縱橫近一個月的時間。
眾多清將聽了阿濟格的話語,也明白了,漢北估計走不通,股人馬或許還行,大隊過去,恐怕還沒砍到大洪山下,就被明軍殺的差不多了。
傅勒赫面色通紅,不自覺的鬆開了阿濟格垮下戰馬的韁繩。阿濟格本欲直接拔馬便走,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