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紫荊山腳下,山呼海嘯的歡呼聲,此起彼伏,讓王彥仿佛回到了祭祀忠烈,興師攻打泉、漳的那一天。
東吁是南洋霸,但在明朝面前還是差距甚遠,他們也是看了明朝丟了半壁江山,以為明朝大不如前,才敢同明朝叫板,可觀看明軍操演之後,東吁使者的膽氣立時一泄。
之前東吁曾於萬曆年間於明朝大大出手,但兩次進犯,都以失敗告終,然而他們並不死心,一面表面臣服,一面乘着明朝內憂外患,又蠶食了不少明朝領土。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東吁便有些做賊心虛,心中一直有些惶恐,怕明朝找他算賬。
近幾年來,明朝奉行開拓南洋之策,還滅了占城,便讓東吁有些不安。
東吁想要保證現有利益,就得對抗明朝,但如今來看,明朝雖然衰落,但也不是東吁能夠羞辱的。
明軍展示的火器,讓他們感到膽寒,覺得明軍比當初東吁與明朝一戰時,更加強悍。
明朝年年打仗,自然不是東吁可比,朝鮮使臣一跪,旁邊琉球等國使者自然一一跪下,心中還暗恨,居然讓朝鮮人搶了先,不禁大為惋惜。
台上便只剩下滿清使者和東吁使者,滿清肯定不可能跪,東吁心中未必服氣,但他也明白,明朝搞着麼大的動靜,主要就是要嚇他,而他也確實被嚇到了。
如果明朝擺出這麼大的陣仗,他還不給面子,那就是不識抬舉,讓大哥下不來台,逼着大哥發火了。
東吁使者,看着遠處玄武湖上的大艦,看着下面的數萬精銳大軍,心中一嘆,東吁現在還沒有力量與大明叫板,那麼只得像上次戰敗後一樣,該服軟就得服軟,東吁使者在馮銓和呂狀元惋惜的目光中,冷着臉,屈膝拜下。
「一體同心,重整華夏!」
東吁使者,屈膝跪地的瞬間,四周護衛的士卒,立時舉起兵器高呼,聲浪一浪浪的從山上傳到山下,如同水面砸下一枚巨石,震起一圈圈波浪。
山下,士卒和圍觀的百姓似乎明白過來,立時跟着呼喊,不少感性之人,立時淚奔。
次日,多留了一個多月的使者,依依離開南京,這次明朝對於藩屬賞賜十分特別,以往常不同,只有三樣東西。
一是一面旗幟,右邊寫着「大明國屬」四個大字,旁邊是一片空白,是讓他們自己繪製圖案,但圖案要先給大明確認,才能印上旗幟。
二是一方金印,同樣刻着「大明國屬」四個大字,像阮氏所得金印就是「大明國屬廣南國王印」。
三是一封詔書,是冊封的旨意,並要求藩屬今後用大明皇帝年號和用黃帝曆法來紀年記事。
有這三件東西,便是大明藩屏,若是遭受外邦攻擊,或是本國內亂,大明朝廷和其他藩屬,都會出手相救,群起而攻,若是藩屬間出現矛盾,大明朝廷也會出面調解,可要是沒有這三樣東西,便不是大明藩屏,那大明便沒有保護他的義務。
現在明朝為了開拓南洋,便要將宗主國的責任擔起來。
對於眾多國而言,他們也沒什麼爭霸天下的意願,只要能保持王位和國祚,那就行了。
現在有大明保護他們,似乎也不是一件壞事,這個大哥認的不虧。
幾家歡喜,幾家愁,琉球、朝鮮等國拿着金印、詔書、旗幟,興高采烈的回去,東吁使者則什麼都沒拿到,便被請出了南京。
雖然東吁使者最後屈服,但是東吁今後必然是明朝在南洋的勁敵,這次大閱已經凝聚了諸多藩屬,展現了實力,對抗必然會形成,明朝沒必要好面子給東吁冊封,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明朝要開闊南洋,今後與南洋勢力的摩擦,只會更多,現在若是太軟弱,那今後問題也只會更多,所以明朝要改變以前的策略,對內推行聖王之道,對外則行王霸之道,朝廷的態度必須強硬。
滿清是明朝現在的敵人,東吁是明朝潛在的敵人,明朝自然不會給機會,讓這兩方勢力,勾搭在一起,馮銓想要聯絡東吁,為滿清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