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眾人各自散去,夏國相被王彥攆回去稟告吳三桂,訴王彥開出的條件。
北城外的山寨,駐有五千吳兵,可以和萬縣護衛犄角,王彥的營寨之所以修的那麼堅固,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防備北城外的吳兵山寨。
如果吳三桂願意將人馬撤人城中,願意自行拆毀萬縣城防,他到是願意再給他三天時間,因為以萬縣的地形和北面山寨的險要,明軍強攻三天,也不一定能打下來。
入夜三更天,明軍帥帳內,燭火依然亮着,把王彥的身影印在白帳上。
戴之藩來到帳外,見到帳上的影子,遂即大步走到帳前,親衛稟報一聲,為他挑起帳簾。
「相公,還不休息?」
王彥聞聲,抬起頭來,放下毛筆,問道:「山寨里的吳兵撤了嗎?」
戴之藩搖搖頭,「正要跟相公稟報,至今還着火炬有人巡視,並沒有撤離的跡象。那吳三桂是鐵了心,要做滿清的走狗了。」
王彥微微沉默,吳三桂先投順、再投清,性格反覆,絕對不會忠於任何一方,他現在不願意反正,只是覺得不符合他身後關寧軍的利益,或者他並不看好退到廣南的大明。
王彥沉呤半響,作為一個身居高位之人,他已經不在像之前憑藉個人好惡來對待事物,更多的是分析事情的利益,「吳三桂既然不撤,那本閣就端掉他城外的五千人,打掉他兩面三刀的心思!」
戴之藩聽了,眉頭一挑,瞪着獨眼道:「相公還想着招降他?像吳三桂這種全無忠義,助紂為虐之輩,就該殺了餵狗。」
王彥微微一笑,「明章要把吳三桂怎麼樣,本閣到是沒有意見,本閣在意的是三萬關寧。要讓我們自己練,不沒馬,就算有馬也得練上三四年,耗費無算,還不一定打得過清兵。政治這個東西就是這樣,就算之前關寧作惡多端,屠殺百姓,但只要他們抗清,本閣和朝廷還是會接納。」
語畢,王彥揮了揮手,「時間不早了,明章早些回營歇息,明天讓西軍打頭陣,忠勇軍第二個上!」
戴之藩聞語,頭,告辭離去。
次日天明,明軍營地里炊煙升起,大隊士卒圍在行軍灶前,拿着碗筷排隊打飯。
一名西軍漢子看了看鍋里,瞳孔頓時放大,笑罵一聲,「居然有肉吃?」
身後一名老卒看了,卻沒那麼高興,「吃完了就得幹仗,你吃得下去。」
前面的漢子聽了,微微一愣,半響後笑道:「幹仗就幹仗,王相公到也厚道,以前我們做炮灰的時候,媽的喝碗粥就被趕着上了。」
着着,已經輪到了那漢子,火頭軍鏟了一大勺,他見了頓時眉開眼笑,可那火頭軍卻似乎拿不穩鏟子一般,臨到他碗裏之時,手頭兩抖,菜便少了一半。
「兄弟,兄弟,在整。」漢子大失所望。
火頭軍卻根本不理,他伸着碗等了半天,自覺沒趣,嘴裏暗罵一聲,走到一旁蹲下,筷子夾起一塊肥肉,閉上眼睛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一臉享受的放到嘴中。
明軍本來沒有什麼肉食,就算有錢也沒地方買,但有秦良玉這個川東土司首領在,只要王彥給錢,便能在苗寨換取許多山禽野獸。
雖分量不夠十多萬人馬吃上一口,但給萬把人飽食一頓還是足夠的。
在西軍士卒埋頭吃飯之時,孫可望等人穿着戰甲,按着戰刀走過來。
原本他們在南岸之時,就擔心被高一功吞併,但是五忠軍中有鐵的規定,將領不得私自招募收編人馬,所以西軍一直保持着獨立性。
孫可望原本以為躲過一劫,但被裹挾過江之後,他們便被王彥召見,西軍終於難逃被吞併的命運。
王彥開出來的條件,是將西軍打散編入五忠軍之中,孫可望四人都封伯爵。在王彥看來,不到一萬人,封四個伯爵,這還是看在西軍抗擊清兵,替明朝拖住了清軍主力的份上。
可在孫可望看來,他們從王爵一下降到伯爵,就難以接受了,而且將兵馬打散整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