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師戰敗,陷入死地的揚州軍民,卻憑藉火炮之利,輕易守住了多鐸的重兵圍攻。
一場勝利下來,多少沖淡了水師戰敗的陰鬱,令揚州軍民從新煥發出一絲希望。
城上,士卒們正清理着屍體,收拾器械,王彥則帶着何剛和護衛巡視防守。
「將軍,下官有一事不明,還請將軍賜教。」行走中,何剛疑惑的問道。
「何大人可是為了方才向城外拋射食物之事?」王彥停下腳步,回頭看着何剛道。
「將軍明察秋毫,下官正為此事。」何剛點點頭,帶着疑惑道:「城中糧草已然匱乏,將軍卻命人將食物拋給外面的清兵,想必定有什麼深意。」
王彥聞言,走到牆朵邊,一手扶城,目眺遠方清營道:「何大人可知宋蒙合州之戰?本將卻沒有什麼深意,不過是食前人牙慧罷了。」
「將軍說的可是釣魚城之役。」何剛跟着王彥走到城牆邊道:「下官對此並不了解,還請將軍解惑。」」
「南宋寶佑六年至開慶元年間,蒙古汗蒙哥再次興兵南下,圍釣魚城數月,卻屢攻不下。」王彥徐徐道來,似是在說釣魚城,卻又似乎在說眼下揚州:「蒙宋在城上反覆拉鋸,傷亡頗大,宋軍守軍為顯示決心,隨將重三十斤的鮮魚兩尾,及蒸麵餅百餘張拋給城外蒙軍,並投書蒙軍,稱即使再守十年,蒙軍也無法攻下釣魚城。此後不久,蒙哥便被宋軍所傷,最後不治身亡,蒙軍亦無功而返。」
「今日揚州城,卻與合州之戰,有幾分相似,卻又並不相同。」王彥繼續解釋道:「相同之處,乃是面對胡騎南侵,且都久攻不下,不同之處,則是釣魚城糧草真的充足,而吾揚州已然物資匱乏。」
何剛認真聽着,並不打斷王彥的訴說。
「情況不同,本將拋食物出城的目的自然也不相同。」王彥道出他的用意:「本將故意用先輩之計,來羞辱多鐸,結果無非有二。其一,多鐸誤以為揚州物資充沛,圍城無益,含怒攻打。其二,便如蒙元一般,無奈退去。不過以本將對多鐸的了解,此獠必然不會甘心退去,冒然攻打的可能要多上許多。如此吾軍便能憑藉火炮,再次殺傷北虜兵力,待彼士氣懈怠,或許會給揚州爭得一線轉機。」
「將軍之計若成,揚州大有轉危為安的可能。」何剛聽完王彥之言,心中不由一亮,揚州並不是沒有希望。
「好了!」王彥揮揮手道:「隨本將巡視城防吧!」
「諾!」何剛行禮道。
日頭西斜,二人身影在餘暉中拉得老長,他們自東城往西城而去,正迎着夕陽,仿佛通往那最後的光亮。
城外,清軍帥帳里,正傳出一陣陣憤怒的咆哮。
「再守十年!」
這是對圍揚清軍,裸的羞辱。
多鐸看完絹帛上,王彥書寫的那一行大字,陰鬱的臉上頓成豬肝之色,險些噴出一口老血。
「豈有此理!王彥匹夫,欺人太甚!」多鐸的情緒再次失控,暴怒中的他將身前案台,再次掀翻,令箭文書頓時散落滿地。
一眾清軍將領見他大怒,頓時紛紛拜伏於地,口中齊聲勸道:「王爺莫要中王彥之計,還請以身體為重,大清朝離不開王爺啊!」
多鐸自圍揚州以來,屢攻不破,反被王彥羞辱,心高氣傲的他,早已視其為人生中的第一大恥辱,成為他心頭解不開的一個結。
他聞眾將之言,心中也知王彥故意激怒他,想令他再次冒然攻城,給清軍造成大量殺傷。
多鐸心中雖然明了,但那一股惡氣,卻令他無法咽下,他明知王彥有意激怒於他,卻還是忍不住要再次發大兵攻城。
「揚州城居然拋出百斤稻米,麵餅百張,還有雞鴨各一隻,足見城內糧草充足,圍困以非破敵之計。」多鐸努力讓自身鎮定,而後說出心中想法道:「本王三十萬大軍,集結於此,每日消耗,並不比揚州少上多少,長此下去,必然不能久持。如今圍困之計已然不妥,本王讓為,還是應該以強攻揚州為
第69章 傳詔旨,會獵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