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的滲透,朝廷在浙江已經安插了不少眼線,浙江並非像當初一樣鐵板一塊,魯王悄悄的返回浙江之後,並沒有直接露面,而是暫時在蕭起會的宅子裏影藏起來。
魯王在蕭起會的府中,一邊從新了解浙江的情況,一邊秘密約見舊部,準備策劃啟事。
時間到了七月初,魯王通過聯絡,多方準備之後,只等唐王那邊一動手,他便隨時準備起兵。
在蕭起會的府邸,魯王與心腹王翊等人,聽到蕭起會帶回來的消息,朱慈煥已經答應配合他們,只覺得大事成了一半,每個人心中都有些振奮,臉上顯得迫不及待。
「殿下,現在萬事俱備,我們什麼時候動手,大家心裏總得有個底啊!」端坐在一側的王翊,開口問道,他的情況比金聲桓還要差一些,也是四年沒有一點升遷。
此言一出,堂內馮京、阮駿等人,都向魯王看來,這也是他們最關心的問題。這陣子他們奔走聯絡,就是為了這一天,眾人不禁全把耳朵豎起來了。
魯王看着眾人,尋思了一會兒,卻開口道:「孤離開浙江四年,如今不可與當年相比啊!而起此事,要唐藩先行起兵靖難,我們隨後才能行動。」
「殿下威望着於三吳大地,浙地人心都在大王!」阮駿立刻拍着胸脯說道:「只要殿下振臂一呼,必然是應者雲集。吳越十萬眾,都願意為殿下效死!」
「殿下,臣等隱忍四載,不就是為了今日麼?」王翊急道:「難道殿下不相信我們嗎?」
魯王見眾將反應,心中暗自點頭,臉上微笑道:「你們都是孤的心腹,孤自然信得過你們,然而像你們這樣忠心的畢竟只是少數,孤四年不在浙江,浙江這麼多官員,難免沒有已經投靠朝廷的。」
魯王說的是實情,王彥將魯王招進南京之後,就不斷利用中央政府的名義,對浙江進行滲透,四年過去,浙江官場上,人心已經有些變化,就像唐王派系中,蘇觀生等人重新回到了朝堂文斗的路線,魯王派系中,張煌言等人也基本不再支持魯王奪位了。
幾人聽了魯王的話,高漲的氣焰,被壓下去一些,蕭起會點了點頭,附和道:「不錯,人心隔肚皮,我們確實需要小心。」說着,他話音一轉,「不過這些日子,臣等已經把浙江大大小小的人物都聯繫了一遍,包括寧波的幾大海商,我們隱隱約約的談過,他們都表示會支持殿下!」
說着蕭起會停了一下,看了看魯王,又道:「如果殿下還不放心,擔心這些人口是心非,那不如把這些人召集起來,試探一下,也不要他們都跟着咱們干,只要不壞咱們的大事就成了!」
魯王沉思起來,王翊見此,看着蕭起會,「怎麼試探?」
蕭起會笑了一下,「指鹿為馬!」
「好主意!」這個典故誰都知道,阮駿聽了眼前立時一亮。
王翊皺了下眉頭,他們擁戴魯王,是誅殺權奸王彥,保衛皇明基業,秉承天意,是光明正大的事情,而這指鹿為馬,卻是奸逆趙高所為,王翊聽後,立時有些不喜,覺得蕭起會這種投過清的人,出的主意也非正道。
「指鹿為馬,那是趙高當着秦二世的面,逼着大臣表態,讓大臣自絕與秦二世,使得大臣徹底得罪二世,只能跟隨於他。」王翊開口說道:「這本就不是正道,況且眼下王彥在湖廣,沒有對手,怎麼指鹿為馬?」
魯王原本心中一動,聽了王翊的話,卻又冷靜下來,是啊,他就算指鹿為馬,也需要一個對手啊!
這一點,蕭起會自然早就想到,他繼續笑道:「浙江巡按御史謝曠,是王彥伯父的門生,很早就跟隨王彥。前不久,朝廷軍制改革,後勇鎮的編制被取消,編入其他鎮軍中,他轉回文職,被朝廷安插到了浙江,監視浙江官場,有他在,殿下這齣戲,便可以演。」
謝曠是南京朝廷安插進浙江官場的人,如果當着他的面,來這麼一齣戲,那凡是附和魯王的,都會被他看在眼裏,等於自絕於朝廷,只能跟隨魯王一條道兒走到黑,幫助魯王奪權,以免被朝廷秋